林愿欢欢喜喜地蹭了很久,仰头看向谢寒洲。灯光朦胧,男子本就俊美无暇的面容,似乎更加动人心扉,那双狭长的眼睛映着暖光,似乎少了很多冷色,有几分人间烟火的落成。谢寒洲望着怔愣出神的小徒弟,不经意间对上他清亮水润的眼眸,眼眶微微发红,湿漉漉的潮着,眼尾一片入水胭脂般的薄红,鸦羽般的黑睫迟缓眨动,仿佛蝶羽扇动。两人似乎在对视着,又似乎不在。林愿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喜欢,都是爱慕,而谢寒洲,他的眼眸很沉很重,像极了今夜的夜幕,黑暗之下,尽是幽深难辨。许久,林愿再次收紧手臂,将脸埋在谢寒洲的颈窝。他像一只归巢的小动物,满身的依赖几乎要化为实质,随着他圈住男子脖颈的手臂,他紧贴上男子的身躯,无声无息的纠缠着。很乖,乖的没边了。谢寒洲刚这样想着,怀里的少年突然喟叹般的软语道:“师尊好香……”“您真的好香……”谢寒洲身形一僵,原本还算平稳的道心,突然被这几个字搅起了一片涟漪,微微浑浊着。林愿可不知道谢寒洲此时的纠结,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细声懒懒的撒娇道:“师尊,腿软,您抱我好不好?”谢寒洲微微蹙眉,薄唇轻动了一下,却没有声音传出,师徒伦常束身,他实在说不出那个好字,也没有办法在这样乖甜的小徒弟面前说不好。无声叹了一口气,谢寒洲将小徒弟打横抱起,放在了床榻上。他伸手向床榻里侧,刚碰到棉被,小徒弟又抱了上来,在耳侧小声说道:“师尊,今天过年,过年做梦是不是什么都可以做呀?”谢寒洲微愣了一下,直觉小徒弟想做的事情,会搅乱所有的一切,疯狂的搅乱着。可是小徒弟以为这是做梦,他也说了今日过年,这样的日子,身为师尊长辈,给小徒弟一个美梦,似乎……也没什么。谢寒洲一手撑在床榻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醉意醺染的俊秀少年,犹豫许久,精致殷红的薄唇终于有了声音:“是,你说得对。”林愿顿时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看着谢寒洲逆光下幽沉深邃的眼睛,软软说道:“师尊,我想碰碰您……”谢寒洲呼吸微沉着,他凝视着小徒弟满是期待渴求的眼睛,犹豫良久,缓缓闭上了眼睛。看不见,就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林愿莫名懂了谢寒洲的意思,白嫩的指尖轻轻落在了谢寒洲的眼尾处。男子的体温偏凉,林愿觉得自己仿佛在触碰一块极品的美玉,动作不由得放得更轻更轻。细细摩挲了几下,少年的手指从谢寒洲的长睫掠过,落到他的鼻梁上,缓缓下移,随后他的目光比手指还要快速,落在了男子瑰丽的唇上。林愿光是看着,就觉得脊背发麻,他感觉自己是在异想天开,竟然想要去指染那轮清月。可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被谢寒洲深深的蛊惑着,指尖落在男子的唇上时,林愿感觉有一团深邃的焚身烈火,在沉沉地烧着他,有什么东西仿佛苏醒般的蓬松了起来。林愿难受地哼了一声,细细地喘着叫道,绵弱的仿佛一滩水:“师尊……”双眸微闭的谢寒洲感觉到少年温热的手指,那搀着蜜糖般甜腻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仿佛羽毛般轻轻落下,轻轻的痒着。道心更加的浊浑起伏,谢寒洲的心脏都颤了颤,不动声色的跳快了一些。他轻轻应了一声,嗓音似乎更沉了:“嗯,师尊在。”林愿听着谢寒洲冷凉的声音,却没有丝毫浇灭的征兆,他有些重的揉了揉谢寒洲的唇,更加洇红湿润的眼睛看着谢寒洲,水雾蒙蒙,痴缠又迷恋的说道:“……师尊,我……还想……还想亲亲您……”谢寒洲喉结剧烈的滚了滚,一时之间,脑子里只剩下数月前那柔嫩甜香的味道。他清醒而又混乱的想着,这是不对的。林愿的手来到谢寒洲的后脑,缓缓用力。谢寒洲感觉到后脑处的压力,有些重,但是也算不得什么,他想要阻止很简单,简单至极。然而他还是被压了下来,头脑更加的清醒,也更加的混乱。他是师尊,林愿是弟子,这……是不对的……是错的……呼吸密密织织的交融,谢寒洲的唇似乎更加殷红,也更加的瑰丽,萦绕间,清冽的雪松木香更加惑人,撩动着原本就已经失控的少年。林愿在即将碰触到他最喜欢的人之前,停了停,下个瞬间,他仿佛成了饥馋的动物,凶悍而又急不可耐地吻上了谢寒洲的唇,狠狠的。唇上的触感温热柔软,又有一些凶劲狠意,谢寒洲终于睁开了眼睛,瞳孔微微晃着。说不出的无力感随着亲吻席卷而来,铺天盖地,是浪潮汹涌,也是雪山塌崩,谢寒洲知道会这样,甚至心底深处……期待会这样。这是一件错事,同时,是一件期待已久的错事。林愿躺在下方,这样亲吻有些累人。他眼尾泛红,紧搂着谢寒洲的脖颈,尾音缠人的恳求道:“师尊,您上来,上来好不好?我不舒服,求求您,我这样不舒服……”谢寒洲清楚不能一错再错,他应该拒绝徒弟,应该在此时就立刻抽身离去。可是他做不到,随着少年缠缠腻腻的撒娇,他终究是上了徒弟的床榻,被酒醉的徒弟跪压在他身上,难分难舍的厮缠起来。林愿灼烧异常,他吻着谢寒洲的唇,撬开牙关,去品尝那仿佛已经入骨的冷香。手指牵起男子修长如玉的手往下,他在亲吻的间隙,可怜兮兮的求着:“师尊,帮我,您帮帮我……”“师尊,我好热……”“师尊,求求您,帮帮我……”谢寒洲根本不懂这些事,他被徒弟牵引着,引导着,在漆黑无边的夜幕中,彻底陷入了一个浓稠黏腻的软玉陷阱里,被蜜糖拉出来的糖丝,丝丝缕缕的缠绕着。夜半时分,谢寒洲躺在床榻上,墨发凌乱的散落着,白色道袍松松垮垮的,上面满是褶皱,还沾染着某些稠黏。林愿躺在他的怀里,睡得正香,手搂住他的脖子,满是依赖和眷恋。谢寒洲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自己竟然做出了这种事?用手帮着自己的徒弟泄了阳。都怪小徒弟太缠人了,也……太软了。谢寒洲眸色深幽的看向林愿,伸手的瞬间迟疑了一下,又觉得事情已经这样,自己装什么。他捏了捏林愿软嫩的小脸,无奈说道:“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徒弟。”与此同时,几万里之遥的大光明殿深处,盘腿打坐的红衣男子睁开了眼睛,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怎么回事?什么东西磨他的手,那黏稠之物又是些什么?是不是有不满他的魔族,趁着他闭关破境偷袭他?左手仙尊,右手魔尊(19)天明之际,一夜未睡的谢寒洲抓住圈在脖颈上的那条白嫩手臂,轻缓地拿了下来。小心掩好棉被,不让一丝寒意进去,谢寒洲做好这一切以后下意识看向少年,漆黑幽静的眼眸中似乎依旧是一片天寒地冻的冷,又像是泛起了些许细微的涟漪,仿佛幽夜中绽放了一朵无人知晓的花。林愿睡得很熟,左脸埋在枕头间,白皙俊秀的右脸清晰无遗地暴露在空气里。谢寒洲这样看着,想的却是昨夜的事情。瞬间,那些耳鬓厮磨,那些旖旎缱绻,仿佛风暴般翻天覆地般的倾袭而来,带着说不出的艳香红糜,谢寒洲长睫轻颤了颤,耳根隐隐有些发烫起来。小徒弟的唇十分软嫩,似乎比前些日子,小徒弟孝敬自己的糯米糍还要嫩柔。还有那滑嫩温软的舌,谢寒洲没想到亲自含在嘴里勾缠吮咬的时候,滋味是那样好,让人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