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有照明工具的世界,他老公这么漂亮的身体撑在他上方流汗,肯定特别特别迷人。林愿幻想了一下,心跳鼓噪般的跳动着,一声一声,清晰可闻,让他更加不敢看向对方。月走到林愿面前蹲下,挑起他的下巴:“怎么不看我?”林愿垂着眼眸,两边脸颊都红通通的。闻言他快速抬眸看了月一眼,视线掠过对方清洗过后愈发白净英俊的眉眼,更加不好意思。“没……没怎么,哎呦!你别管我,我有件大好事要告诉你。”林愿抓起月的手,放在自己微凸的小腹上,眼睛里都是暖意和水一般柔软的暖光:“我……我其实不是胖了,是……是因为有幼崽了……”月怀疑自己听错了,反握住林愿的手,漆黑的眼底仿佛燃烧着一团烈火,灼灼地看着林愿,声音却有些艰难,甚至滞涩,仿佛什么陈腐老旧的东西。“……岁岁,你……你说……说什么……”林愿将他的手抬起,放在自己脸上,软软蹭着:“我说,我肚子里有幼崽了,你和我的孩子,这次听清了吗?”月的心跳得很快,在他身躯中震耳欲聋的轰鸣。春日的傍晚,几丝寒凉在肆意,包裹住了他沾染着湿意的皮肤,与林愿身上的温暖干燥形成了鲜明对比。“岁……岁岁……”“你……你真的……有幼崽了……”月的声音依旧艰难,但是陈腐仿佛在退去,老旧也在破除,仿佛废墟中长出一片新的生机。林愿乖乖的点头,又在男人的掌心亲了一下,唇瓣慢慢的厮磨,能够感觉到些许凉意:“嗯,有了,我和你的孩子,以后我们就是三个人了。”月的心跳更加疯狂,有什么暖热的东西注入了心口深处,仿佛要爆炸了一般,烫热,也满涨。他无意识地抽回手,去遮挡额头上的奴隶印记,那个满是肮脏和不堪、代表着恶魔化身的印记。不能这样。不能……他不能让他的孩子看到这个印记……他不能……这样的念头仿佛跗进骨骸深处的扭曲疽病,即使剥落表皮,切开血肉,也难以将其从白骨深处拔除。月几乎是魔怔了一样,开始狠狠擦拭那个印记,那个仿佛牢笼般,从十岁觉醒以后,就深深束缚他的印记。脏……真的很脏……【叮!请宿主注意,反派月黑化值已升至37。】【叮!请宿主注意,反派月黑化值已升至59。】【叮!请宿主注意,反派月黑化值已升至91。】林愿本来以为月知道他有宝宝以后,会很开心的抱抱他亲亲他,谁知道对方的反应这么奇怪,黑化值直接暴涨到百分之九十一。521原本还在开心自己有小侄儿了,心里美滋滋的,然后就被这接近临界点的黑化值吓得尖叫连连,瞬间崩溃了。【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黑化值长到91了!!!前辈怎么办啊?你老公到底怎么回事?你怀宝宝他黑化,这是认真的吗?前辈你快想想办法!!你老公快没救了啊啊啊啊啊!!】林愿也想问一句这是认真的吗?但是看到光屏上那个硕大的数字,他就知道是认真的。月漆黑的眼眸此时只剩下空洞虚无,仿佛死死盯着一处,又像是什么都看不进眼底,手指粗暴的擦着额头,都快要擦出血来。林愿看着他擦的地方,迟钝地反应过来他在擦额头上的奴隶印记。明明今年的兽神祭,祭司就会帮他恢复普通兽人的身份,月现在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因为孩子吗?林愿仿佛抓到了什么,着急的扑了过去,攥住了月冰凉苍白的手,很轻很轻地说道:“别怕……”月听到了他的声音,缓缓转动着猩幽暗沉的眼眸,眼眶通红,像是灌满了淋漓鲜血。林愿拽着他的手,强迫月去碰自己的腹部,在对方想要挣脱的时候,只能威胁道:“你敢动,我就不要你了,我去给别人生孩子!!”月没有说话,浑身僵硬且冰冷,眼睁睁的看着碰触过那个肮脏印记的手,覆在小雌性的身上,离他的孩子极近极近。林愿用了些力气,把月推坐在地上,而他坐在月的腿上,双手捧住男人微凉的脸庞,像是哄小孩一样。“别怕,月,你什么都不用怕,你是普通兽人,我喜欢,你是奴隶我也喜欢,我只喜欢你。”林愿吻上男人凉意萦绕,甚至有些死寂的唇瓣,温柔一触,然后往上,亲吻他的鼻梁,眼睛,眉骨,最后是他的额头,那上面有月所有痛苦与悲剧的源头。他轻轻吻上那个印记,清晰地感觉到月在颤抖,仿佛支离破碎般的颤抖着。林愿觉得心酸,说不出的心酸,眼眶中一片酸涩滚烫。他竭力忍着不哭,朝男人露出一个温柔的满是暖意的笑容,声音甜甜软软的,仿佛是要用他自己,去全力填补月身上所有的伤痕,让月重新完整起来。“刚才是骗你的,谁让你不听我的话,我才不会不要你,我怎么……怎么可能不要你?我……我……是我,是我害怕你不要我,害怕你会突然不喜欢我……”以前的林愿是不懂这些的,他莽撞,甚至一腔孤勇,是月,是眼前这个男人把他变得胆小怯懦。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林愿现在真的有很多很多害怕的事情,他害怕到了新的世界,他努力去追逐靠近,可是他喜欢的这个人会不再喜欢他。他害怕救不了这个人,非常非常害怕……他最害怕,在新的世界,这个人的身上又多了很多,他毫无所知的累累伤痕与病痛。林愿真的很害怕,害怕这个人跌入深渊,害怕他遍体鳞伤,害怕他疼。可是,他阻止不了,他只能对他好,加倍的对他好,一辈子都对他好。娇软小雌性的养夫日常(20)林愿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情绪会突然失控。可能是因为痛苦也会传染别人,绝望在寂静牵连,他喜欢的人此时正在疼着痛着,在无助恐慌,所以他也觉得疼,觉得害怕。其实,林愿也说不清楚是哪里疼,就是觉得疼,手在疼,心里更是疼得要命,仿佛被一双利爪活生生的撕开,撕成一地散落的碎片。他努力压抑住情绪,动作一如既往的轻柔,轻得疼惜,也轻得珍爱无比。微微颤抖的唇瓣紧紧贴着月苍白微凉的额头,贴着那一道奴隶标记,似乎是想要用一个吻,用无数个吻,来覆盖掉所有的一切。那些压迫和不公……那些束缚和枷锁……林愿低垂着眼睛,只觉得眼眶湿热酸涩得厉害。他竭力忍耐住,可还是有什么滚烫的液体落了下来,落在月曾经伤痕累累的躯体上,温热咸湿,而后渐渐变得冰凉。月不懂他的小雌性为什么会害怕自己不要他?他真的不懂,一点都不懂。他甚至……甚至觉得虚假。直到咸涩湿热的眼泪掉落下来,打湿了他,也烫得一阵心慌。哭……哭了……小雌性哭了……他的岁岁哭了……月顿时什么都顾不得了,紧张的看过去,看到小雌性眼眶微红,湿漉漉的一片,欣长的睫毛被泪水湿透成长长的一绺,白净的脸颊上泪痕清晰可见。他伸手过去,想要擦干净眼泪留下的湿濡痕迹,可是今天的小雌性看起来真的太脆弱了,好似他轻轻一碰,整个人就会碎掉。最后月轻轻舔了上去,舔干净那些泪痕,舔舐着林愿含泪的眼睛,声音低哑,有些含混不清:“别哭……”林愿感受着男人唇舌的柔软和烫热,言语有些模糊,但是很沉很重。“月,我会对你好,对你很好很好,他们对你不好,我可以补偿你,我可以让你开心,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