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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这还是何仙姑第一次进吕洞宾的屋子呢！一桌一椅一塌，桌上摆着一张琴，一个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支荷花，塌放在窗边，窗外是人间的云海。一只吕洞宾躺在塌上，身傍是世间的风云变化。颇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意味。

不过屋内无论什么都是一一之数，来了客人可就不方便了。何仙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猛然想起，这不就是那小气巴拉的东华的布置吗？东华从不请人到家作客。

吕洞宾掀开眼皮，不咸不淡地看了何仙姑一眼。这是问她，有何贵干。

&ldo;牡丹，辞去总领牡丹花一职，自请贬下凡做凡人，永生永世不成仙。&rdo;何仙姑在那张唯一的椅子上坐下，对塌上懒得动都不想动的人道。

这次吕洞宾连眼皮都没掀开。&ldo;牡丹仙子的选择，我们尊重就是了。&rdo;

&ldo;我还想问一下，师兄你到底做了什么？最近，牡丹和你都好奇怪。&rdo;何仙姑再一次问吕洞宾相同的问题，因为她想不明白。是什么，让一对有情人彻底成为了漠不关心的两个人呢！

&ldo;我帮她找回了自己。&rdo;吕洞宾翻身背对何仙姑，淡淡道。

吕洞宾的话，何仙姑不解。

&ldo;师兄，你不是一直都希望牡丹当神仙吗？现在，牡丹当了神仙，却又要被贬下凡做凡人了。还是因为你，你不遗憾内疚吗？&rdo;何仙姑奇怪地问。&ldo;现在玉帝还没答应，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你不去劝劝她吗？&rdo;

&ldo;你叫不醒装睡的人，你也拉不住不想做神仙的牡丹。东华和吕洞宾度牡丹都失败了，就是两个活生生的例子。小莲子，你不是最讲顺其自然，怎么反而在牡丹这事上，这么执着。&rdo;

何仙姑被吕洞宾问得无言以对，她只是不想某人后悔而已。

&ldo;牡丹的事，师兄突然这么看得开。好奇怪？&rdo;这疑问在何仙姑的心里存在了好几天，实在不吐不快。

吕洞宾坐起身来，正经道：&ldo;我只是，勘破了命运。命运，三分天注定，七分靠自己。

比如，我重情重义，不光重牡丹，还有小莲子你，和湘子他们，这在我的每一个选择里，都起了作用。我不可能为了不辜负牡丹，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死。所以，最后我会舍弃牡丹，回到你们身边。

而牡丹，她对我痴心不改，这份执念影响她每一个选择。她最想得到的是我的爱，最想证明的是她的爱，哪怕以死亡为代价。我成为八之一，而她为爱而死。

命运不管好坏，自己才是起至关作用的那个人。其实，牡丹的命运，她自己要负很大的责任，怪不了别人。&rdo;

吕洞宾这么说牡丹，实在有点冷酷无情了。何仙姑不能完全认同，她一时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ldo;就算没有东华，吕洞宾，牡丹迟早会为了另一个男人，走上相同的路。这就是牡丹。她的命运，如果她自己不思改变，别人怎么帮得上忙。你叫不醒装睡的人。&rdo;

吕洞宾陈词结束，何仙姑楞楞地看了他许久，忽而开怀一笑。&ldo;看来，师兄的情劫是过了。&rdo;

吕洞宾的脸色微微一变，幽怨道：&ldo;小莲子。你可以丢下我不管了，是吧！&rdo;

何仙姑正是这么想的，被吕洞宾看穿，不由得脸红了。

&ldo;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与老君交换了条件，你帮我渡过情劫，老君帮你摆脱我。&rdo;吕洞宾冷哼。

&ldo;想我把你从一朵小莲花，带到今天的何仙姑。岁月悠悠，万把年。敢情，我这么多年，养的不是白莲花，而是只白眼狼。竟然，一心只想摆脱我。真是伤透了我的心。&rdo;吕洞宾故作伤心欲绝状。

&ldo;师兄，你误会了。&rdo;何仙姑冒冷汗道，她可清楚地记着，这是东华要整她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