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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第2页）

大道三千，洞宾择济世为己道。

洞宾欲拜师钟离，钟离为洞宾设下十试。

第一试：洞宾一日自外归，忽见家人皆病死。洞宾委之大数，心无懊恨，但厚备葬具而已。须臾死者皆复生，而洞宾亦不之怪。

第二试：洞宾一日卖货于市，议定其值，市者反悔，止酬其值之半，洞宾无所争论。

第三试：洞宾元日出门，遇丐者到门求施，洞宾与以物，而丐者索取不厌，且加谇焉。洞宾惟再三笑谢。

第四试：洞宾牧羊山中，遇一饿虎奔逐群羊：洞宾牧羊下山，独以身当之，虎乃释去。

第五试：洞宾一日外出，及归，则家资为盗劫尽，殆无以供朝夕，洞宾略无愠色；乃躬耕自给，忽锄下见金数十锭，洞宾以上掩之，一无所取。

第六试：一日洞宾遇卖铜器者，买之而归，见其器皆金也，即去寻卖主而还之。

第七试：有疯狂道士陌上市药，自言服者立死，再世可以得道。旬日无人敢买，惟洞宾买之。道士曰：&ldo;子速备后事也。&rdo;洞宾服之，全然无恙。

第八试：春水泛溢，洞宾与众共涉，方至中流，风涛波涌，众皆危惧，而洞宾端坐不动。

第九试：洞宾独坐一室，忽见奇形怪状鬼魅无数，有欲斩洞宾者，有欲杀洞宾者，洞宾但危坐，毫无所惧。复有夜叉数十，解一死囚，血肉淋漓，号泣言曰：&ldo;汝宿世杀我，今当偿命。&rdo;洞宾曰：&ldo;杀人偿命理也。&rdo;遂起索刀欲自刎偿之。

第十试：洞宾路遇一魑魅恶妖，自言：&ldo;子杀我夫，该当偿命。&rdo;言罢，挥鞭相向。洞宾疑惑，出剑斩鞭，欲细问。然，恶妖法力高强，洞宾不敌。性命危及之刻，有黄鹤从天而降，重伤恶妖。洞宾死里逃生。

扳指一算，十试大功告成，吕洞宾欣喜，急往城外逍遥居寻汉钟离。

没想到，与她狭路相逢。

她向他走来，途经杏花树下。山风乍起，落英纯白，恍然似那日竹庐外的封山大雪。花间，雪中的都是她。

梦与现实交错，洞宾没想去分辨。即使，他早就想到黄粱梦中的何素女，他的娘子，也是一位仙人。也不怎么往心里去，只当大梦一场，谁还真把梦当真呢？

然而，当那声&ldo;娘子&rdo;如此自然地脱口而出，他自己都惊讶。

&ldo;修道之人岂可出言不逊，胡言乱语！&rdo;她星眸微嗔道。

&ldo;黄粱梦中，你不就是我娘子？&rdo;洞宾理直气壮地答。

&ldo;梦是梦，难道你还没醒吗？&rdo;她背过身去，缓声道。

恍然大悟，黄粱只是他的梦，并不是她的。现实中，他和她还未曾有过交集，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吕洞宾怅然地问：&ldo;请问，我该如何称呼你呢？&rdo;

&ldo;你可以叫我何仙姑，绝不可以叫我娘子。&rdo;

洞宾点点头，心里默默把何仙姑三字记下。&ldo;仙姑。&rdo;他试着叫她，去掉姓，以仙姑相称。看她并无恼意，他才道：&ldo;冒犯之处，还请恕罪。&rdo;

她转过身，笑道：&ldo;不知者无罪。&rdo;接着又问：&ldo;不知阁下到此……&rdo;

&ldo;仙姑可以叫我吕洞宾，绝不是阁下。&rdo;他拱手一拜道。

&ldo;是吕洞宾。&rdo;她颔首温婉一笑，才道。&ldo;不知你找汉钟离有何事呢？&rdo;

&ldo;报喜啊！我十试全部通过了。&rdo;吕洞宾喜不自胜。

&ldo;没有啊？&rdo;仙姑蹙眉疑惑道。扳着手指细细地算：&ldo;第一试……&rdo;仙姑说得，不住地点头。

最后，她总结道：&ldo;总共才九试啊！尚有第十试未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