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羿眉梢一挑,“你这样子,想不让人认出来都难。”
安戈想起之前封若书认出他,也是要言语试探的。封若书那么聪敏的人都要试探,如今方羿一句话都没问,怎就笃定是他了?
何况他还涂了脸,乌漆墨黑的只剩一双眼珠子,就是老爹来了也不敢十足十确认吧!
“你怎么就肯定是我,万一认错了呢?”
方羿兀自倒了一杯茶水,漫不经心道:“我认你,不可能认错。”
安戈愣了愣,心里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记,痒痒的。
“那,那你的眼力还挺好的哈。”
他脑袋里白乎乎一片,霎时间竟口齿笨拙起来,只机械地将食盒里的另一只大碗拿出来。
方羿又看了他一眼,“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啊?什么?”
安戈茫然抬头。
“何时来的。”方羿很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问题。
安戈嗫嚅半晌,“就,前些天咯一直在火头营待着。”
“为何不来找我?”
一提这个安戈就来气,“哇,还为何!你守帐的两个兵不知道多凶,我十八般武艺都用完了就是不让我进,就说你忙,没有传召不能进账,生怕我要把你卖了似的。”
方羿想了想,垂眸道:“前几日商讨战策,的确不闲。”他想着,要不要去训斥那守帐的一顿。
安戈想起今日传遍三军的大胜消息,整个人又乐开了花,“不过没关系,咱猴哥打了胜仗,可是好好给漠阳的百姓出了口恶气!”
方羿想起临走前卫临寰的嘱托,心事重重道:“这仗才刚开始,之后还有很长的拉锯战要打。”
安戈满不在意地摊手,“打就打咯,猴哥厉害,国师也厉害,你们两个人联手,保准把蛮疆打得屁滚尿流!”
方羿精准地捕捉到这句话里的“联手”二字,眼眸冷了冷,“你见过国师了?”
“见过啊,就先前,嘿嘿,他说他现在是军师,还让我别喊他国师来着。”
“你先去见的他?”
方大侯爷心里有些不爽。
安戈没明白这话有什么毛病,于是坦然道:“对啊,傍晚他到火头营去,刚好就遇上了。”
哦,不是特意约会。
方羿的神色松动了一些,“哦,那便好。”
安戈被这一来一回的弄晕了,于是凑过去问:“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