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自我感觉良好地饰演了会儿王子,就听大厅里有人喊道:&ldo;王子呢?过来对戏!&rdo;
在训练室外的大厅里,三四个道具箱子被排成一列,造成一个凸起的台子。指导老师们站在台子外侧,招呼旬躬亲过去躺下。
&ldo;今天我们来排一下最后一幕。白雪公主躺在这,双手叠在小腹上。&rdo;
被点名了的旬躬亲从人群中站出来,不情不愿地走过去。这一幕他没什么台词,却是他最不想排的一幕。
台子的长度刚好覆盖他的身高,在正式演出的时候,会被装饰上鲜花和藤蔓,营造出白雪公主沉睡在森林里的梦幻场景。然而现在就只是几个简陋的箱子,旬躬亲穿着校服身体僵硬地躺在那,不像白雪公主‐‐倒像埃及法老。
现场比旬躬亲更僵硬的是温炎。
&ldo;王子也过来。别害羞嘛,快到你的公主身边来。&rdo;围观的同学低声哄笑,声乐老师坏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温炎瞪了一眼身边&ldo;噗噗噗&rdo;憋笑的吉枣,心说这时候你倒是不跟我抢着演王子了。
索性老师还有些良心,拿出一张白纸递给温炎,&ldo;放心啦,不用真亲。演出的时候你站在白雪里侧,脸朝下,向外遮住他的外侧脸,用一点借位的小技巧,观众看着就像真亲了一样。&rdo;
听了这话,温炎和躺着的旬躬亲都松了口气,倒是围观的人员不满地嘟囔起来。
&ldo;不过,&rdo;声乐老师强调,&ldo;就算是借位也要挨得足够近,为了避免真碰上,你们可以先隔着这张纸练习。&rdo;
&ldo;近一点,再近一点啊!&rdo;
声乐老师无奈地看着这两个人在相聚一个拳头的距离&ldo;借位&rdo;,这观众还看不出来才有鬼了。
温炎也是急得满头大汗,这个距离就是极限了,再靠近一点,对这个家伙的生理性厌恶就压得他反胃。然而保持这样就要继续不断的排练,真不知道要忍多久。更别提每次重来旬躬亲看他的眼神就跟要活剐了他一样。
温炎很小就知道自己的性向不太正常,但每次跟这个家伙在一起,就好像突然被掰直了。
没办法了,反正有纸挡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温炎心一横,上半身向着旬躬亲压下去。他身上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清冽体味,混合着衣服上的洗衣液味道,其实还蛮好闻的。温炎想起来上一次在温泉里,头发濡湿的旬躬亲,水珠顺着白皙脸颊流淌下来,竟然透出些许妩媚。
坦白说他脸长得也不错,但温炎对他的厌恶是更深层次的,涉及到这个人某些根本的品质。
如果说必须要跟男生在舞台上亲的话,温炎觉得还是吉枣更好接受一点。
那个笨蛋就算是被同性亲了,也肯定以为对方在拿他开玩笑,打个哈哈就揭过这页了。可是,要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温炎不知道他是希望他这样想,还是追究。
距离太近,失去了焦距的双眼中一片模糊。脑子里面走着神,温炎渐渐搞不清身下的这个人是旬躬亲,还是吉枣。
是吉枣的话,怎么会如此安静的躺在自己身下呢?
如果真是他,就好了。
嘴唇接触到一片柔软,隔着白纸有什么轻轻相碰。
下一瞬间,旬躬亲弓起膝盖狠狠踹了温炎肚子一脚。
下腹吃痛,但是嘴唇上传来的触感让温炎反应更大,&ldo;啊啊啊‐‐我要吐了,水!快给我水!&rdo;
吉枣拉住失控的温炎,脸上一副笑哭了的表情:&ldo;冷静,冷静下来啊!亲一下不会死的。&rdo;而温炎已经拿着纸巾疯狂擦嘴:&ldo;给我拿瓶消毒液来我要洗嘴!啊不,脸也要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