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克又掀开火化炉前那张尸床的尸布,正是那个失踪的大夫柳文亭。
肖克转身问道:&ldo;向永福,发报机在哪里?&rdo;
只见向永福一声不吭,软绵绵倒在那里,嘴角冒着鲜血。肖克冲过去掰开向永福的嘴,一股酒气扑鼻而来。向永福七房冒血,脸色铁青,已经死了。
肖克叫道:&ldo;酒里有巨毒。&rdo;
南云被送进医院,肖克和老王驱车来到向永福的家。这是一个大杂院,向永福孤身一人住在最里面一间只有九平方米的小屋。肖克围着小屋转了转,说道:&ldo;这小屋的墙壁如此厚,可能有夹壁墙。&rdo;
肖克从附近派出所找来两个民警。几个人找来镐头、铁锹,掘开了墙壁,只见有一道宽一米、长四米的夹壁墙,发现里面有一叠密码纸,还有一小塑料袋男人的精液。
肖克疑惑地问:&ldo;向永福的发报机藏在哪里呢?&rdo;
这时,天已蒙蒙亮,几个邻居起床出门观看,当他们听说向永福是特务后,争先恐后说起向永福的所作所为。
一个老太太说:&ldo;他老自吹参加过煤矿上的暴动,杀死过日本鬼子,平时还给院里的小青年忆苦思甜。&rdo;
一个中年妇女说:&ldo;前几天,向家来了一个时髦女人,打扮得甭提有多港了,我们家大小子还偷着给她拍了照。&rdo;
肖克急忙问:&ldo;照片在哪里?&rdo;
那中年妇女噔噔地跑回屋里,揪醒了熟睡的儿子。
儿子睁开惺松睡眼,问道:&ldo;娘,干啥?&rdo;
&ldo;那美人照片呢?&rdo;
&ldo;说出去多不好。&rdo;
&ldo;向永福是个大特务,披着人皮的狼,公安局来人了,他们要看看照片。&rdo;
&ldo;什么?!&rdo;儿子惊得睁大眼睛。&ldo;他给抓走了?&rdo;
&ldo;人都死了。&rdo;中年妇女嘟哝着,去翻儿子屋里的抽屉。
&ldo;唉哟,他还该我100元钱呢!&rdo;
&ldo;快给我找照片。&rdo;
儿子一骨碌爬起来,打开最底层抽屉,摸出了那张女人的照片。
这是一张侧照,那女人一头乌黑的卷发,微呈弧型的高鼻梁,一双杏核眼充满了妩媚,穿一条时髦的紧身裙和一双白色高跟鞋。
这时,又有一辆汽车停在院门口,龙飞从车上走下来,肖克迎上去道:&ldo;处长,这里发现了那个女人的照片。&rdo;
龙飞接过照片一瞧,脑子里嗡的一声,怎么,难道是她?!……14年前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他的脑际……
三、金陵魔窟之健
风雨飘摇的1948年秋天,南京,这个历尽风霜的帝王之都,在人民解放军隆隆炮声中震颤。秦淮河畔失去了往日的繁华,如今显得一片凄清。画船。粉ji不知流落何处,家家闭户,楼巷一空。只有大自然仍然展现着它的美貌,红枫、黄护、苍梧。白杨、银杏……紫金山上紫红、深红、桔红。橙黄、古铜、翠绿……中山陵一头钻进浓浓的秋色之中。莫愁湖畔的榆柳,闲亭冷台上的林木,呈现出各种各样斑斓的色彩:青的破青,绿的碧绿,黄的金黄,红的排红,恰似蜀锦齐纨一般,簇拥着画栋雕梁,绣幕珠帘。
从玄武门的大街上,出现一个骑着自行车的青年学生,他身穿笔挺的西服,系着一条花领带,显得滞洒英俊。他就是龙飞,当时二十多岁,正在中央大学新闻系读书。几天前,龙飞接到南京地下党交给他的一个紧急的任务,让他无论如何要设法接触一个叫白薇的小姐,设法从她嘴中了解有关梅花党的情报。由于梅花党的英文名字是:pblosparty,前后两个词头大写都是p,因此简称&ldo;pp组织&rdo;。梅花党党魁白敬斋是国民党特务元老,是一个极为阴险狡猾的家伙。这个反共老手有三个女儿,大女儿白蔷,二女儿白薇,三女儿白蕾,这三个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也是梅花党的联络员。白薇在中央大学中文系读书,白蕾正在美国受训。
目前,中共南京地下党考虑龙飞与白薇是同学,因此要龙飞设法与白该接触,以搞清pp组织的内幕。
龙飞接到这个任务后,觉得肩头的担子很重。白薇是个孤傲清高的贵族小姐,来去匆匆,非常神秘,平时不屑与同学往来。龙飞只是在校园里见过她几次,从未说过话,这可怎么办呢?
龙飞尝试了几次,始终没有与白薇结识,他有些烦躁和焦灼。这时,南京地下党市委副书记柯原的话又回响在他的耳际:&ldo;龙飞同志,一定要在南京解放前把pp组织的情况搞到手,在关键时刻,会有人支援你。&rdo;
这天傍晚,龙飞正在床上辗转反侧,忽然,窗外扔进一个小纸团,正砸在他的脸上。他抬起纸团一看,上面写着几个字:速到金陵书店。
这肯定是地下党同志写的启示,龙飞一阵喜悦,慌忙骑车来到金陵书店,只见白薇正从书店里笑吟吟走出来,钻进了停在马路旁的雪弗莱汽车,汽车一溜烟开走了。他有些扫兴,怔怔地望着汽车开走的方向。
第二天,龙飞又按期来到金陵书店,可是没有白薇的影子。第三天他又来到金陵书店门前。一会儿,一辆雪弗莱汽车驶来,从汽车上走下翩翩的白薇,她身穿一件湖蓝色西服裙,挎着一个辱白色羊皮小包,面颊红润,两眼闪着秋波,飞步跨进书店。原来金陵书店是pp组织的一个秘密据点,白薇每隔一天便要来此地取一次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