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现在才终于承认,这万里波涛我一个人承受不来。&rdo;
单珺卿上前抱住她,语气里竟有一丝害怕,&ldo;蝴蝶,我是不是要失去你了?&rdo;,身后的火光已有些暗下去,地上残留些许残枝落叶和一碰即碎的成堆的枯灰。
&ldo;珺卿,你知道吗?你赠我的石榴树今已亭亭如盖,而你却一次也没有和我一起尝过。&rdo;
这天晚上,单珺卿狠狠地要了她。他的舌头划过她的耳垂,不停的在她耳边呢喃,&ldo;不准你离开我。&rdo;蝴蝶冷静的承受他的残暴,心已死,人何活。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亡羊补牢从来不能弥补已经失去的。
次日,庭前的石榴树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条,一根较为粗壮的枝干上缠绕着一尺红菱,红菱穿过纤细的脖颈,挂着一面色安详的红衣女子。
单珺卿突然想起,不知多少个日头前,她曾说过,她最喜在石榴树上挂满红纸,而她要身着红衣在树下起舞。此时,这只红蝴蝶已然悄无声息了。
单珺卿少有的嘶叫着,以手断红菱,紧紧的抱住她,面前的女子颜如渥丹,正如他初见她时的模样,他难以置信地抚上她的脸庞,放肆大哭。
他还没来得及好好补偿她,却已经逼死了她。
余无涯远远的站着一旁,他没有声泪俱下,他有什么资格声泪俱下呢?她知道他三年后会娶她,而她还是选择了他。
到底是他来得太迟,还是她心变得太快。
余无涯握紧了手,突然狠厉劈向自己的脸,俊美的脸庞赫然出现一道血痕,他让血肆意的留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内心的伤痛。
单珺卿吩咐将蝴蝶与这颗石榴树一同焚烧,从此,太子府内甚至整个平川城都再没有石榴树。
单珺卿夜夜酩酊大醉,他住在蝴蝶住过的庭院,每天晚上抚摸石桌上的字,想象她刻他的每一个名字时是怎样的表情和心绪。
石桌的边缘处,有一行小字,字迹潦草,想必刻它之人内心必十分郁结,单珺卿一字一字的摸出,突然放声哭起来,这里,竟是她的遗言,她说,
朝阳亘古,黄昏至美。
似水流年,我已等不到与你白头。
☆、第十一章
&ldo;百里浮琼,我们这是到哪里了?&rdo;我昏昏沉沉的醒来,马车睡得我很不舒服。&ldo;东璃。&rdo;
&ldo;东璃?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rdo;我随口照搬一句诗,最近失恋,才惊觉李清照是一代才女啊。
&ldo;倒是第一次听这句诗&rdo;
我暗自得意,百里浮琼下车,接着说,&ldo;必不是你自己写的。&rdo;
我闷闷不响,百里浮琼又开口,&ldo;你一点也没瘦,仔细看看,还长了几斤肉。&rdo;我大惊,想起这几天暴饮暴食,化悲愤为食欲,顿时后悔莫及,好不容易投胎到一副好身材里,可别被我给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