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不绪之前没想许多,可现在突然觉得趁这个机会让善若水长点心眼也是好的。以免她以后行事太过大胆。
毕竟她走的是医术这条路。
善若水是真的没想到她不过是研究出了两种新药,怎么就到了要承担如此大责任的地步?
不过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魏不绪先说了几句话,然后将善若水介绍给了大家。
善若水没注意的是:魏不绪说话时,全场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轻了许多。
善若水深吸口气,平静了一下紧张的情绪,严肃张脸对着几百名军医道:
“大家都是医师,从事医者的时间也比我长,医者需要的严谨和认真无需我多说。所以希望大家把这份认真和严谨带到接下来的日子里。
我一定会认真仔细地教大家每一个制药步骤,关键的步骤和需要注意的地方我都会特别提醒大家,希望我们一起努力!”
说完后善若水也不废话,直接开始说起药丸配方、介绍起如何挑选最合适的药材来。
只是善若水没想到的是:这些军医都只是医术最低等的金疮医,他们对药材的认知远不及善若水。
幸亏这两种药的配方加起来也只有二十来种药材,善若水一一介绍过去,将它们的特点、形态、功效、不良反应、禁忌及药材的处理方法详细说了一遍。
直说得唇干口燥。
魏不绪没想到善若水认真起来能做得这样好,她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大的场景吧?
魏不绪的目光一直围绕着善若水转,觉得她整个人都发着光。
而他自己,好像是只被蜘蛛网困住的飞蛾,拼命地想飞向善若水,但又力有不逮。
不知不觉中,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
魏不绪见善若水的喉咙都有些哑了,遂道:“今日先到这里,你们根据善娘子说的各自将药材整理出来,等善娘子明日检查。”
上了马车后,魏不绪递给善若水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善若水将一大杯全部喝完才说话:“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蜂蜜水?”
“见你说话太多让人准备的。”
善若水踌躇了一下问魏不绪:“军医的水平都是这般的吗?”
“嗯,他们部分人是医馆的学徒出身,学会了基本的外伤治疗,为了军中的俸禄而投的军。
有些原是军中普通士兵,跟着军医学了包扎、疗伤之术后也成了军医。”
善若水想了想道:“是因为医师学成后很赚钱才没有真正的医师愿意当军医吗?”
“这是主要原因,也因为医师奇缺。不过疾医在军中的作用确实没有金疮医大。”
那倒也是!
善若水陷入了沉思。
医术的确难学!
她5岁开始跟着外大父学习医术,外大父准备将她培养成一名真正的医者,但还是学了三年的辨药才开始教她制药。
至于“望、闻、问、切”还没来得及学外大父就去世了。
因此自学了多年后、善若水至今还只会制药,并不会看诊。治疗阿母的偏头痛和上次那个癫痫病人都是医师确诊了病情她才敢下手治疗。
但她这个还不能算是真正医师的人却研制出了许多医师都研制不出的防感染的新药,而这两种新药能救活许多人。
如果她有机会看诊与实践,是不是以后也可以攻克一些以前治不好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