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窦张均。
他率领北军正在附近巡逻,看到信号弹后骑马赶了过来。
他骑在马上远远就看到与人打斗的林义以及被围的一辆马车,他心一慌,情急之下也不去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路踩着百姓的头飞到了马车上。
窦张均来不及细看,只瞥了一眼马车里面,见善若水无恙后便拔出剑朝着百姓大喝:
“我是武卫将军,大家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如果再闹,以叛乱罪格杀勿论。”
窦张均说“格杀勿论”时神情严肃、语意森严。
窦张均身材高大,此时身穿盔甲持剑站在马车上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之意,倒是让动乱的百姓安静了一瞬。
而随着窦张均一起巡逻的北军此时也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团团围住马车。
善若水见窦张均稳定住了局势,从马车里出来站在马车上。
善若水拢在一件纯白狐裘披风里,加上绝美的姿容,整个人看着清雅无双,与大家想像中的妖女无一点相似之处。
几年的经历与成长,善若水再也不是当初房氏上门闹事时躲在窦张均身后的女娘,她已完全可以独挡一面。
善若水清澈的杏眼往四下扫了一圈,缓缓说道:“不知今日大家围堵我所谓何事?”
围堵在最前面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看着善若水说道:
“此次的瘟疫,你是不是替权贵们制了特效药?所以他们才没事,上苍愤怒之下才将灾难转嫁到我们头上。”
只听此人的话,善若水便知道此事一定是有人从中挑拨。
但她如今身份特殊,对方究竟是冲着魏不绪来的还是冲着她来的不得而知。
善若水的视线缓缓扫过众人,被清冷清澈的目光扫过的众人只觉得她神圣不可侵犯。
善若水道:
“如果你们说的是清瘟解毒丸,那确实是我所制。但那并不是为权贵而制。
早在今年年初,太平村村民就感染了温毒症,当时为了不让温毒症传播开,我才配制出治疗温毒症的清瘟解毒丸。
这个清瘟解毒丸需一种珍稀的羚羊角入药方有效,为此,当初我几乎将都城所有医馆、药铺的羚羊角都买了。
可即使这样,羚羊角还是不够。
圣上怜惜太平村村民的性命,特意从各世家及权贵之家要了几十只羚羊角才堪堪将太平村村民的瘟病治好。
可正因如此,那些世家和权贵之家之人便认定清瘟解毒丸是对抗瘟病的良药,因此在今年春季的那场瘟疫发作之初,他们便纷纷带着羚羊角来找我制清瘟解毒丸。
我是一名医师,对我而言,只要能救人,我不会管对方的身份是什么。
当初救太平村的村民我尽了全力,面对请我制药之人,我也不会因为他们是权贵的身份就拒之门外。
只是我自己也没想到,清瘟解毒丸对此次瘟病如此有效。”
说到这里时,春芽在旁边大声说道:
“当初太平村的村民没有钱吃药,都是我家大娘子用自己的嫁妆钱买的药材才将他们治好。
就是现在,我家大娘子为了研究出治疗瘟病的方法,怀着孕都没好好养胎,成日往瘟病病人堆里跑。
假若我家大娘子是只顾权贵性命之人,她何须如此?
我看你们都是白眼狼,受着她的恩还要为难她。”
在春芽心中,善若水是最聪明最好之人,她做什么都是对的,因此骂起百姓是白眼狼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