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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姚宇说，唐小桦你真厉害，好好的工作说离职就离职，大教授说当就当。唐桦就坐在他的对面，用勺子拨弄巧克力上面浮起的泡沫，她不说话，只是听，这种憋闷的气氛让姚宇觉得难受极了，终于忍不住伸手拿开了她面前的杯子。

她手里的勺子就落在白色的桌布上，留下一片巧克力色的痕迹。

&ldo;你不说点什么吗？&rdo;

&ldo;我的票是从学生手里抢的，&rdo;她说，&ldo;你能给我张签名照吗？&rdo;

&ldo;唐小桦，&rdo;姚宇说，&ldo;你跟老乔到底怎么了？&rdo;

她又不说话了，拿起旁边的砂糖包摆弄起来，姚宇忽然觉得自己或许不该提起他，但是有个问题，他太想知道答案。

&ldo;你们分手了吗？&rdo;

&ldo;没有，&rdo;唐桦回答说，&ldo;还没。&rdo;

那天，唐桦回到t大教师公寓时是晚上十二点，姚宇的车一直开到了公寓楼下，她抬头看了看三楼，对面的那户灯还亮着，那是陶佑铭的家。姚宇说，不管你去了哪里，不管你去做什么，和谁在一起还是不，我们都是朋友，对吗？

唐桦慎而又慎地点了点头。

&ldo;所以你应该让我上去坐坐，&rdo;姚宇看了看腕上的手表，&ldo;可是太晚了，改天吧，改天不如就这个周末，下午四点怎么样，我来接你。&rdo;

他自说自话的样子让唐桦觉得有点好笑，&ldo;那天有什么事？&rdo;

&ldo;那天，是《城影》的庆功宴，你该来的。&rdo;

乔波回北京的那天没有通知任何人。

他和周助理小心地避开人群，径直来到到达大厅8号门，上了车。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的时候，乔波忽然觉得自己空了，不知道该到什么地方去。

三个月零十七天，他没有给唐桦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信息，他最后发出的那条&ldo;我走了&rdo;还躺在对话框里‐‐她也一样没有回复他。很多时候，乔波觉得他们可能真的就要走到头了，他会带着怀恋孤独地死去，以至于每次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他都能想起那天唐桦哭泣的脸。

她向来不爱哭的，他只见她哭过三次，都是因为他。

他忽然想，难道这还不够爱吗？

&ldo;老乔，咱们去哪儿？&rdo;

&ldo;去外公那。&rdo;

回到杜老家的时候，二老正在吃晚饭，简单的四菜一汤，都是老人喜欢的清淡口味。看到他来，外婆一脸惊喜，说着，毛毛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外婆好叫小桦来给你包饺子吃。

外公坐在一边不吭声，外婆想了想，又说，小桦也好些天没来了，怪想她的。

乔波拿起碗筷，却一口都吃不下去。

待晚饭结束，他跟着外公来到书房，终于忍不住问，&ldo;她来过吗？&rdo;

杜老没有答话，抄起桌上的书丢在他身上，&ldo;杜乔波，你是要气死我吗？&rdo;

他没有躲开，任那本厚厚的成语词典砸在自己身上，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那本书再重一点，让他再痛一点，&ldo;你怎么就和你那个爸爸学得这么狠心？&rdo;

大约被书房里的动静惊动，杜师母从客厅赶过来，一把抓住了杜老拿着书的手，&ldo;老头子，你怎么打毛毛呢，囡囡看到要心疼的。&rdo;

想到过世的女儿，杜老手里的书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