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说得好像我多刻薄一样。”朱佲笑着抓过酒杯,仰而尽。
“哥,我听说你们要动总攻了。”朱熙边为朱佲舀汤,边随意问道。
朱佲闻言脸色一沉,语气也略冷了几分,道:“哪个狗奴才和你说的,本宫明令禁止的吩咐过,在总攻动之前,这件事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连我也不行嘛……”朱熙似乎很是委屈,原本欢喜的神情,立刻低落下来。
“熙儿莫急。”朱佲也感觉简直刚才有点过激,便柔声解释道:“这和你没有关系,为兄生气的地方,在于他们违背了我的命令,并非是针对于你,即便把你换成父皇,我也会感到气愤。”
“哦……”朱熙嘟了嘟嘴,旋即将汤呈到朱佲面前,道:“没事啦,哥,你喝汤。”
“好,让我来尝尝熙儿的手艺有没有进步。”朱佲见妹妹转好,心里便也跟着畅快起来,接过汤碗,也不顾烫嘴,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那副模样,若有旁人在场,肯定会大吃一惊。世人印象中举止有度,风度翩翩的大皇子,竟然也有这幅吃相?
他们当然不会明白,朱佲喝的已经不是乌鸡人参汤,而是兄妹之间最纯粹的感情。
有朱熙陪着,朱佲的心情也就不那么凝重了,大战在即,来自家人的陪伴便显得格外美好。于是朱佲便多喝了几杯,也可能是近日来久战辰王未能取得成就,身心早已疲惫,不多时,他便感觉困倦难当,在朱熙的轻声轻语中,睡了过去。
“哥,你说为什么非要打仗呢。”
朱佲无有回应。
“哥,你说辰王,罪就那么大嘛,他也没威胁到父皇的地位呀。”
朱佲依旧无有回应。
“哥,你觉得朱诚怎么样,我不想让他死在这场战争之中。”
渐渐地,朱熙的话题开始变了意味,开始越来越频繁的涉及到辰王等敏感称呼,到得最后,朱熙见朱佲始终没有回应,便有稍稍提高声调说了几句,直到确定朱佲绝对不会醒来,这才起身离去。
离去只是暂时的,不出半刻,她便又赶了回来。与子同来的还有一名兵卒,此人生的白面瘦脸,身形也很匀称,称得上俊美男子。
兵卒的手中端着托盘,托盘上乘着几样醒酒的小菜,看来应该是负责膳食的厨子兵。
由于朱佲和朱熙每次单独相处时都会说些正常兄妹之间才有的话,所以朱佲早就吩咐过护卫,在朱熙来后,他们便稍微远离营帐一些。毕竟,身为皇子,不能让自己太过感性的一面暴露出来,否则对皇庭威严,会是一种很不好的影响。
今天自然也是,护卫们见得朱熙再度回返,便又刻意远离了营帐许多。
不知为何,那端着托盘的厨子兵脸上便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而这不易察觉,自然也隐瞒了朱熙。
很快,两人进的营帐,朱熙再度轻唤两声,朱佲仍旧无有任何回应。
“快,本宫不是玄修,打不开皇兄的须弥戒,兵符就在须弥戒中,你取来便是。”
“好!”厨子兵将托盘随便一放,兴奋至极的走上前去,探手搭上朱佲中指须弥戒所在,手中闪过几许光亮,一枚雕刻的如同老虎的事物,便出现在他手中。
赫然便是,能够调动皇庭大军的重中之重——虎符!
看着虎符,厨子兵似乎陷入了某种极度的亢奋当中,直到朱熙喊了好几句,他才回过神来。
“小橙子,快把虎符给本宫。”朱熙脸色有些微变,低喝道。
原来,这厨子兵竟是辰王之子,朱诚!
“对对对,公主殿下,我能不能逃过这一劫,一切就看你的了!”朱诚赶紧将虎符递上,沉声说道。
“放心,我会用虎符调令大军静待两日,在这期间你们一定要杀掉楚寻,而且离开南地,走的越远越好。”朱熙说道。
朱诚重重点头,旋即又指向朱佲,忧虑道:“万一皇子殿下醒来……”
“无妨,药力绝对精准,就算皇兄最近境界大涨,这特制的迷药,也足以让他睡上三天三夜。”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公主之恩,朱诚铭记于心,今生今世,身心将永远只属于公主一人。”朱诚甜言蜜语间,大手已经向朱熙“要害”袭来。
“别,不能在这。”
“没事,难道公主不觉得这样才刺激么。”
……
次日深夜,楚寻等人一切准备妥当,按照既定计划,悄然向龙骨城摸去。
夜色中,楚寻抬头望向黑沉沉的天空,不知怎地,那乌云就好像萦绕在了他的心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