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留荣叔一人在门口守着满是担忧。
他已经把今天的消息发给了温致仕,后者只说了句看好温自倾,便再没有别的话语了。
包厢里喜庆的歌曲愈发吵闹,然后某个时刻像是断掉的琴弦般,戛然而止,荣叔一颗心瞬间提起。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温自倾却是推门出来了。
他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小脸净白,嘴角还挂着惯有的标志性笑容,唯独眼圈里殷红的血丝与他本身的柔和格格不入,像是皑皑白雪上覆盖的一抹鲜艳的红……
荣叔很想问一句你怎么样。
可他还未开口,便听到温自倾故作轻快道:“这下子唱过瘾了,荣叔,咱们回家吧!”
几经流转,他似乎又成了那个别人口中开朗活泼的小太阳。
荣叔闻言却是眼眶微热,他强忍住眼中的湿润,咽下原本要说的话,只笑着回了一句:“好嘞,咱们这就回家!”
折腾了这么久,已经将近凌晨,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刺骨的冷意肆意张狂地往人衣服里钻,然而温自倾却没什么感觉。
说来也怪,他向来畏寒。
也许是那几口酒的原因吧。
正当他们快要走到车子旁的时候,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即便灯光昏黄,温自倾还是一眼认出,那正是他期待了一个晚上的人,也是今天生日宴的主人——
陆景融。
他身姿欣长,肩宽腿阔,正踩着路旁细碎的灯光,一步步地朝着自己走来。
见到他的一瞬间,温自倾心里闪过了无数个念头,为什么现在才来?为什么不回消息不接电话?你去哪儿了?又是和谁在一起?
各种纷扰复杂的念头最后通通归到了一点:过去的都不重要了,反正以后也是要分开,那便最后祝你一句生日快乐吧。
温自倾深吸一口气,“陆……”
他刚发出一个声音,剩余的话语被陆景融苛责又震怒的声音通通噎回——
“这么晚了乱跑什么?为什么不好好在家待着!”
凌厉的语气像是寒冬的冰雹,狠狠地砸在了温自倾的脸上,他猝不及防,全然接收,疼得眼皮抽抽。
然而即便如此,陆景融的怒意依旧未减。
这是温自倾从未见过的陆景融,愤怒中带着冷漠,像是始终沉睡的猛虎终于醒来,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啸声。
他一直以为陆景融是温和清冷的,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
费力抬眼,温自倾终于看清了陆景融脸上的表情:他眉头高高隆起,漆黑的眸子里是从未有过的阴沉,鼻梁间那颗痣也染了浓郁的色彩,似乎连冷硬的下颌线都在叫嚣着愤怒。
温自倾被他吼的不知所以然来,就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不知该怎么回复。
而陆景融在嗅到他身上的酒气后,愤怒却是变得更甚,“你喝酒了?”
他急促震怒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不敢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