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门外,一位白衣公子静静地站着,见到闰六后,二话不说拿出了袖中的一株药草:“给你们,盈止。”
“他大概二十五六岁,穿了一身白色的袍子,面貌特征……想不起来,不过长得十分好看。”
卞有离继续皱眉,二十五六岁,挺年轻的,可是这个年纪的人有无数,找也找不过来;再说长得好看,这算哪门子特征?
“有多好看?”
闰六又想了想,恳切道:“真的特别好看,跟将军你一样好看。”
“……”
这话说了等于白说,卞有离作为当事人,如何能判断自己容貌好看的程度?更别提拿它当作特征的参照了。他无奈地顿了顿,又道:“他还说别的没有?比如,他为什么要来送药,你问了吗?”
闰六终于找到一个能提现自己价值的问题了,忙不迭地点头:“问了问了,我一见他就问了,他说是故人情分,便帮个忙。”
“故人?”卞有离闻言微微讶然,思索片刻后道,“莫非江延流落到洛国一趟,竟还结识了一位不得了的朋友?”
这种事不好说,江延在洛国的境遇,旁人无从得,也只有等他醒来后才能问上几句了。
无论卞有离对此事还有多少疑问,闰六能说的都已经一点不剩地说完了,再多问,也无法探究出什么了。
不管怎么说,好歹盈止草是有了,卞有离只得姑且信了那人的话,认为他是故人,就当作是江延在洛国结了善缘,才有朋友伸以援手助了他们一臂之力吧。
又是漫长的一天一夜过去,晨光熹微处,天边刚刚退却了启明星的微亮。
江延可算是醒了。
第五十章
“江延?”卞有离坐在床边,小心地叫了一声。
江延静静地倚在床壁上坐着,眼神毫无波动,只是下意识一般盯着出声的卞有离看,目光却似乎没有聚到他身上。
费了这么多周折找回来的人,别是傻了吧?卞有离忧心忡忡地盯着江延,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恐怕过于乐观,看来能不能顺利回去,还不好说。
沉默。
良久,江延终于开口,细微的声音里有些沙哑和迟钝:“这是,何处?”
听到他说话,卞有离松了一口气,幸好,人还是正常的。不知道是不是在洛国遭了什么罪,醒来之前,江延的模样看起来有些不好,虽无外伤,却瘦了很多,显得十分憔悴。加上刚醒的时候一言不发,所以卞有离一直担心他醒过来会不会神志不清。
好在,这个倒霉的猜想没有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