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先把粥喝了,不想睡觉的话就看或者打游戏。&rdo;放下碗后,他又过去拉着姜立把人安置在茶几对面的沙发上。
程北尧好像也没有再想回去睡觉的意思,挨着她坐下来,而后用勺子开始轻轻搅动碗里的米粥。
&ldo;你快去睡吧,不用刻意陪着我。&rdo;姜立想伸出手去接过男人手里的勺子,却没成功。
程北尧带着温和的目光注视她,&ldo;晚饭前我也睡了两小时,等会儿把粥喝完,没有睡意的话就跟我去书房。&rdo;
他去书房肯定是办公,她呢,就陪在一旁打游戏。
姜立知道,男人这样安排其实是不想在这种时候让她一个人呆着,有些情绪,他是希望她能够向他倾诉的。
&ldo;好。&rdo;她点点头,乖乖开始喝粥。
后来去了书房,才发现男人并不是要去处理公司的事,她见他打开书架后的保险柜,从里取出了一样东西。
那一刻,姜立下意识觉得那个盒子里装着的应该非比寻常,比如,和她的身世有关。
而事实确实如此。
&ldo;福利院的院长说,这个一直挂在你脖子上,应该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遗物。&rdo;
一条很普通的红绳,上面穿着颗金黄色的……纽扣。
姜立拿在手里,低着头,手指细细摩挲纽扣上的纹路,一遍又一遍。
&ldo;我的父亲是谁,你知道吗?&rdo;她问。
可能压抑了整整一天,这个问题在她见到这颗扣子后,总算是问了出来。
程北尧没有出声,但姜立没有忽略掉他眼底闪过的那道深沉,顿了几秒,她笑了笑,说:&ldo;不过这也不重要,我二十好几的人了,总也接受不了凭空冒出个父亲来。&rdo;
手里捏着那颗纽扣太过用力,导致掌心处已经渗出了不少汗,她松了松力道,把东西又放回到了盒子里。
&ldo;继续替我锁着吧,就当把那个人永远锁起来,不要让我见到,免得我发疯。&rdo;
姜立嗓音染上了丝丝沙哑,把红绳连着纽扣轻轻放进去,便没再多看一眼。
稍有些常识的人,通过扣子上的图纹,就能判断出它来自于哪里。
独一无二的标志,那是军装的象征。
……
六点一到。
姜立回卧室换了身运动服,将头发用了根橡皮筋高高扎起束在脑后,洗漱完站在镜子前时,看着镜子里的那张小脸,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经过昨晚后,她的脸似乎又瘦了一圈。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思虑过重也是减肥的良药。
跑步可以让人暂时放空思维,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猜测,一切以当下为准,过好现在的每分每秒。
程北尧没有跟着她一起下来,临走前似乎是被一个电话绊住,等她一边擦着汗水一边走进卧室时,那个男人仍旧还握着手机站在露台外通话。
到底是什么事,这通电话,足足持续将近一个小时了吧,按照往常的惯例,若是公事,程北尧每次的接听时间都不会超过十分钟。
那么,不是公事,那便是私事了。
现在她的心思极为敏感,好像现在无论发生件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她都会往自己身上想。
看了看手机,这会儿已经七点,换好衣服收拾妥当后就该下楼吃早餐,九点上班,她没忘。
不知道昨天的假程北尧是吩咐谁去替她请的。
脑子一团糟,像苏远周那么精明的人,恐怕对她已经生出怀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