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不湿拍了拍他肩膀:“靓仔老弟,既来之则安之。”
冯酸菜无奈点头,转而问:“话说这人山老妖既然是采花大盗,那抓我们男的做什么?莫非……”听说有些人男女通吃,吃干抹尽,尽是禽兽不如之事啊。
廖不湿知无不言:“按屻山老妖的说法,被关在这里的男人都是人饵。”
“银耳?”冯酸菜单眼暴突“难道我们要被做成八宝粥吗?”不过好歹是松了口气。
“八你大爷的宝粥。”廖不湿唾沫横飞“是人饵,不是银耳啊小老弟。”
冯酸菜惆怅道:“不管怎么样,听上去我们都是活不长的感觉。”
廖不湿一声长叹:“屻山老妖是色中饿鬼,毕生的愿望就是睡遍天下美人。”
冯酸菜虎躯一震,想起刑州小镇城老鸨的音容笑貌,以为屻山老妖有把男人变女人再睡一遍的古怪癖好,一时间吓得瑟瑟发抖。
就听廖不湿接着先前的话道:
“普通姿色屻山老妖看不上,修为高的他也打不过。
但是海外有一大陆名曰‘女士’,听闻那里全是美女,没一个男的,还都手无缚鸡之力,就像案板上的鸡鸭鱼肉一样容易摆弄。
屻山老妖着了魔,心心念念想去女士大陆,七渡大平洋寻找,无不失败。”
冯酸菜满头问号:“那和我们做人饵有什么关系?”
廖不湿说得津津有味:“靓仔老弟你有所不知,女士大陆有一传承数千万年的结界禁制,整个大陆被压缩在一张纸那么薄的空间内,你看不见,摸不着,就算因为因缘际会偶然进去,也会很快从纸的背面穿出,并且被结界禁制传送到数万里之外,这期间你什么都看不到。”
“那这个女士大陆是怎么被发现的?”
“据说有女子从女士大陆逃出来过,而且传说故事中有提到,女士大陆一开始的时候男女是可以自由进出的,大概在数百万年前就封闭了,世人就只能从传说中领略到这么一个奇妙美好的地方。”
冯酸菜满头感叹号:“这和我们做人饵有什么关系!”
“最关键的我还没说呢。”廖不湿说得兴起“男子或雄性动物一旦靠近女士大陆的海域,就会被洋流排斥扰乱,你坐的船不知不觉就擦过去了。”
冯酸菜打了个哈欠,满头省略号:“那和我们做人饵有什么关系……”
“去你大爷的,爱听不听,老子不说了。”
“不说了不起啊,小爷还不爱听呢。”冯酸菜躺下就睡。
廖不湿实在太久没和人聊天了,好不容易来个新人怎么忍得住,于是自顾自又解释起来:
“屻山老妖经过七次失败后,发明了一种航海技术,就是将大平洋在地图上按经线和纬线交织分割成方块区域,编上序号,然后每航行到一个方块区域,他就杀几百个男人,让男人们的血在海水洋流中漂散,观察血迹有没有莫名其妙的改变方向,最后逐一排除。”
“我擦,这个方法绝了!”冯酸菜终于也有了点兴趣。
廖不湿满脸沉痛:“我们就是这些等待被杀的男人,也是所谓的人饵,寻找女士大陆的人饵啊,你一直问什么关系,就是这层要命的关系啊……”
冯酸菜如遭雷击,愣了一会儿才问:“到现在为止排除多少海域了?”
“过两天要去编号为一万零八号的区域了。”
“我靠,已经排除了一万多个,也就是说屻山老妖最少杀了几十上百万的男人?这也太离谱了吧,哪来这么多男人给他杀?”
廖不湿点点头:“现在战乱频发,到处都是难民和流浪者,别说几百万,几千万都有,死了都没人关心的那种,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冯酸菜神情凝重:“道理我都懂,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按理说这里的人都换了好几拨了——你特么不会是人妖的同谋吧!”他大叫起来。
廖不湿满脸痛苦:“我之所以叫不湿,是因为世代渔民,爹娘希望我在海上平平安安,哪知道会被屻山老妖抓来当船夫,平时的工作除了开船外,就是帮新来的人饵做解说,我是坚持最久的一个了,同行的伙计受不了寂寞和绝望,先后跳海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