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神首先发难:“老金鱼原本是河君的手下,靠溜须拍马上位,本来就道浅而德薄,难服众望,河君让他担任颍神,最终弄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嘿嘿……河君恐怕难辞其咎吧?至于这新任颍神的遴选,本神君觉得,河君不宜再行举荐。”
河神冷笑着反唇相讥:“他担任颍神几百年了,颍水流域也风调雨顺几百年了,以前不见你们说他的好,做错一次就被江君诋毁所有?前功尽泯?”
“为神者,万众瞩目,百姓敬仰,自然是一次错都不能有。”
“如此说来的话,江君的手下就个顶个是好的了?去岁汉水大涨,淹没汉中郡、蜀郡、江夏郡六县一府,也没见汉神有什么作为,你江君是不是也难辞其咎,也该担责部分啊?”
汉神跟其余八水正神听河、江吵架正听的过瘾,不料河神矛头掉转,刺到了他的身上,他心中一阵慌乱,支吾道:“河君这话未免就,就有失偏颇了吧?汉水大涨是因为大妖怪水猴子作祟,又不是小神我弄出来的!再说了,水猴子后来也被江君给灭了,所以江君非但没有过失,还有功劳!”
大河神鄙夷道:“可主掌汉水的是你,不是江君!让区区一只水猴子弄出那么大的洪灾,你既无力消灾,又无法灭妖,足以说明你无能,也说明江君任人不当!”
汉神一时间哑口无言,满脸通红。
“河君,何必转移话题呢?汉神向来尽职尽责,只是在面对大妖怪时力有不逮而已。”江神阴测测的笑道:“可那条老金鱼却是自作孽啊,居然要水淹自己的信民,这种凶残的恶神,你当初是怎么选出来的?”
大河神嘿然道:“他自作孽是不假,可已被诛杀,也未对信民造成什么损失,从这点来看,倒是比汉神强多了。”
汉神羞怒交加,咬牙切齿的说道:“河君,不用时时都点拨小神吧!小神以后定会努力提升神通,好不让河君再奚落!”
“呵呵……那就废话少说!咱们来议的是新任颍神由谁来担任,无关的事情吵来吵去都是浪费时间!诸位的香火也旺盛,白白在我这别府之中消磨时光岂不是暴殄天物?新任颍神的继任者,本神君已经带来了,就是此鳖!”
大河神一指蜷缩在角落中的鳖怪,拍案而起,面孔稍显狰狞的叫道:“谁赞成,谁反对?!”
众神都诧异的看向了老鳖。
他?!
这只老鳖从进门之后就蜷缩在角落里,低眉顺眼的,安安静静的,低调的不成样子,众神看他的样子,都以为他是河神的亲戚或家人呢,不料,人家居然是新任颍神的种子选手?
老鳖在众目睽睽之下,也稍显有些不大自在,羞赧的“呵呵”一笑,道:“小鳖给诸神请安了。”
一时间,满场错愕。
唯有洛神从陈义山那里听了些老鳖的底细,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浅笑着举手道:“洛水赞同!”
“等等!”江神一看这就开始表态,登时急了,叫道:“本神君对此鳖是否有资格继任颍神尚有异议!”
大河神嘶声道:“你说!”
“河君啊河君,没想到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老样子。呵~~”江神冷笑道:“举贤不避亲啊,老金鱼是你的下属,这老鳖,是你一家子的亲戚吧?”
“本神君与他相识还不满一天,谈何亲疏?又说什么一家子?”
江神哪里肯信:“当真?”
河神正义凛然道:“本神君从不打诳语!若是在今日之前,我与它相识,天诛地灭!”
江神稍稍诧异了一下,河神敢发这种毒誓,足见没有说谎。
可刚刚认识的一个鳖怪,就敢弄来做颍神?
江神认定其中必有蹊跷。
“敢问河君,此鳖是何来历?有什么本事?怎敢教河君相识不足一天,就提名他做颍神?”
“本神君云游之时,于一深泽之中看见他,问起他的经历,颇有称道之处,所以便不拘一格降人才,引他来继任颍神。至于他的详细来历和本事——”河神目视鳖怪:“老弟,你自己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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