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涅拉有深不可测的力量,而且没有人能看见他,这小小的牢房根本困不住他,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可能只是因为她在而已,他狡猾的等着她提出要求,从而索取报酬。
“可以去查查曼乌布里尔到底在做什么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哇哦?”卡涅拉挑起眉,似乎很吃惊,“我还以为是要我把你带出去呢。”
阿洛菲拍了他脑袋一下:“让你干嘛就干嘛,问那么多做什么?”
“哼,”卡涅拉避开她的动作,“既然是这样,不如自己去看看,知道意识海吗?”
“不知道,”阿洛菲望向对方握着自己的手,似乎隐隐在发烫。
“我劝你最好躺到床上去,不然等会弄脏了衣服,我可不帮你洗。”
在对面少女惊恐万分的目光中,阿洛菲自言自语了一顿后坐在床上,把手抬起,然后晕了过去,当然,这是她的视角下。
阿洛菲把手贴上卡涅拉的额头时,忽然感觉浑身如同被火掠过,但只是一刹那的灼热,很快,她“看见”了阳光。
她在天空上。
阿洛菲惊呼了一声,手忙脚乱的想要找个地方抓住。
“姐姐,你现在所见,是我之前看见的,”卡涅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看不见他的身影,“透过我的眼睛,你会看见供给这个城市的盛宴,不要被吓到了哦。”
阿洛菲无暇训斥他带着恶意的兴奋笑声,因为很快眼前的景象就变换了。
尖顶的光明教堂,从高空上看更加宏伟,黑金色的雕饰在洁白的石雕上,就像是最邪恶的毒蛇缠绕在最纯洁的白鸽上,美得荒诞又可怖。
阿洛菲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起了赫墨尼,她以前躺在他怀里,一边用手指玩弄着对方丝绸似的黑色长发,一边和他说话时,神明总会用某种奇怪的眼神看她,不久后就会低下头,或者是亲吻她裸露的肩膀,或者是止住她的话,但不管是哪种,最后都是以她喘着气求饶告终。
“黑土城的教堂比你想象的还要大,”卡涅拉的声音响起,“想想看,要怎样的人力物力,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建起这样一座教堂?”
从远方来的游人虔诚的在高大神像前祷告,教堂前的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太阳落下,月亮升起,月亮很圆,这是月圆之夜,恰逢黑土城举行活动。
人们群聚在广场上,他们来自不同地方,不同年龄,但都愉快兴奋的唱歌跳舞,喝着甜美的果汁和浓厚烈酒。
就像布兰登的新年庆典,只是黑土城有更强劲的财力支持这种活动每个月都举行一次。
酒精让人醉醺醺的,头脑不清醒,东歪西倒的回到旅店,有些人干脆就在广场上趴下了。
广场上渐渐安静下来,那个装满了金币的喷泉幽幽的升起一些荧绿色的光,就像萤火虫一样,让整个广场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死寂中。
远远有几辆马车出现,阿洛菲莫名的有种不安感。
马上上下来了卫兵似的人,把酒醉不醒的人抬到车上——不对,他们是有选择的。
阿洛菲紧紧盯着他们,卫兵把一个妇人抓起来看了眼,又放下了,只在她身上贴了张红色纸片,然后把她身旁的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抬起,放进了马车里,又如法炮制走到另一边,抬走了个年轻的姑娘。
被带上马车的,都是年轻人。
人口拐卖?阿洛菲皱起眉,曼乌布里尔也太猖狂了,就不怕被发现么?
马车很快装满了离开,路的一侧又来了人,这次的卫兵是推着双轮车的,他们把身上贴了红纸的人抬走。
这些人找不到有什么特殊性,有老的也有年轻些的,男女都有,阿洛菲盯着看了半晌,忽然惊呼:“都是贴着红纸的!”
“家里人不见了,当然会着急,”卡涅拉漫不经心的开口,“可是如果一整个家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