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两个男子将阿雪和绿萍藏到了身后,然后不由分说就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人皮的数量越来越多,被裁剪得宜。大大小小各不相同,唯一相同之处就是细腻的紧,比上好的宣纸柔韧、比珍贵的丝帛柔软。更让人无语的是,有白如瓷器的、有淡黄如杏的、还有珍珠白的,显然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那人骨的数量也越来越多,地上密密麻麻的,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有些因为年代久远化成了骨粉;有的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腐朽的不成样子了,发黑、发霉;还有的保存完整,骨质如上好的玉石一般,闪闪发亮。
他们几个悬浮在空中,顺着声音的来处,飘了足足一刻钟,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大大的空间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落在了台阶上,脚下软软的,细看才发现是枯黄的药草,铺的很厚,仿佛这里的主人很怕凉似的。
“她倒会享受,却险些吓死我们!”云雀翻了个白眼儿,抬脚想毁了这地上的药草出气,可一想起那些一路而来,看到的无数人皮,他又顿住了,讪讪的收回脚,算是首次臣服在恶人的淫威之下。
举目四望,前方的石壁上拘禁了很多非人类,一个个的凶神恶煞,却怎么也无法离开那面石壁。
左方的石壁保存着无数巨人骸骨,它们被人当成了点缀,一根长长的绳子从它们胸口穿过,钉在了石壁上,看数量,怎么也得有几十具之多。手法之熟练、残忍,让人不寒而栗。
“太恐怖了,阿雪!”绿萍握紧了阿雪的手,嘴唇一阵颤抖。阿雪的手拍在她的手背上,安抚着她,“别怕!”现在怕也没用,他们已经进了人家的地盘。
右方的石壁上刻着一男两女的人像,男子英武高大,他右边的女子雍容闲雅、左边的女子艳丽多姿。三个人像是在散步的样子,男子的目光一直不离右边的女子,右边的女子眼中带笑,眉梢眼角尽是娇羞,而左边的女子,眼中满是嫉恨。
石壁下放着一张石床,床上铺着厚厚的稻草,稻草之上是一张完整的兽皮,看花纹是白虎的皮。一个青玉制作的枕头放在床头,其下压着一床叠放整齐的锦缎厚被子。
千山在北边的石壁下发现了一张大桌子,大桌子上摆放着文房四宝,一张美人图静静的躺在桌子上。只见女子眉目如画,艳丽多姿,衣饰繁复、桃红色也穿的那么耀目。
他抬手摸了摸,触感非纸、非丝帛,倒像是……思及此,他立刻收回了手,“阿雪……云雀……”
几位来不及细看其它摆设,听到千山唤他们,立刻围了过去。
“咦,这不是墙上美人中的一位吗?”云雀不说还好,一说他们立刻将目光投到了墙面上,这一比较,发现云雀说的对极了。
越看这幅画越诡异,阿雪的手还没伸过去,就被千山一把拽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云雀都无语了,“怎么了?摸都不让摸!”嘲笑完了千山,他的爪子往那美人图的边缘一摸,登时像被什么咬了一口似的,缩回了手,说话都磕巴了,“人……人皮!”
千山颔首。
绿萍本能后退了一步,也不嫌弃云雀了,直接就挤进了他们中间,只有这样才觉得安全了许多。人皮为纸,这里的主人,是有多变态啊!想想,她就头皮发麻,全身发软,腿脚不听使唤。
见惯了死人的阿雪胆子大,目光移向那桌子旁用来放画儿的几个书画缸,她走近其中一个,打开来一看是那墙面上的男子,墨发如云,半扎半束,五官略像西方人,眸光深邃,衣饰简单却难掩贵重。
千山也打开了一幅,还是那男子。
“我也看看!”云雀稳了稳心神,强忍着不适打开一看,又是他。
连续开了数卷化作,都是那男子。他们又将目光移向旁边的书画缸,这一连打开了数幅,都是那娇艳的女子。
直到这两个书画缸都看遍了,这云雀不禁脑洞大发,“画的都是那一男一女,这得多恨他们,才如此记忆犹新!我猜,那剥皮画画之人定是那端庄秀丽的那位。三人行,必有一死啊!”俗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
绿萍偏要和他拧着来,“只有一书画缸男子的画像,还是稀稀拉拉的。女子的画像却有两书画缸。诡异的很呐,依我看,凶手不定是谁呢!”
千山和阿雪可没兴趣去猜这剥皮之人是谁?如今摆在面前的第一要务,是如何安全的离开这里。
“晚辈等非有意来此,还请前辈出来现身一见!”千山声若洪钟,双手一揖,九十度鞠躬,端的是温润有礼。
安静!
若不是他们四个的耳朵都听见过那道声音,并且实实在在的感受到过她强大的力量,说不定千山还真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鬼域少主阿雪,斗胆请前辈出来一见!”她家是专门和死人打交道的,她这也是没办法了,姑且一试。这种地方,待久了,她怕她会发疯。鬼域虽多鬼怪,可安安静静的地方也不少。再加上她地位尊崇,谁敢不怕死吓唬她?
“鬼域的人!”那道声音再次出现,他们几个听了欣喜有之、惊惧有之、防备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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