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总会有一、两件东西是由苏练缇亲手裁缝绣制,如今日进宫穿的这一套云青墨边锦袍,还有青底灰绣腰带,就都是苏练缇近来为他新制的,那版形显得大气俐落,上头的绣纹却极繁复,绣线多以深浅颜色作渐层变化,显得低调华贵。
苏练缇发现一件事——
原来,她实在好喜欢帮她家侯爷打扮。
从头到脚,里里外外,每一处细节都不想放过,待打扮好他,满满成就感,因为他是那样英挺好看,简直俊到没边儿。
而宋观尘似乎也很清楚自身美色对妻子的影响。
此际他大爷正姿态闲适坐在马车内,任妻子近身帮他调整发带、腰带和衣饰,他什么活儿也不用干,只需浅浅扬唇、淡淡挑眉,就能瞧见妻子双颊酡红、杏眸如水,丰盈的胸脯彷佛快要裹不住那颗急遽跳动的心。
苏练缇努力不让自己“昏迷”,努力将注意力放回男人的服装仪容上。
一切缘于完美啊!
她摊开小手抚了抚他的襟口绣纹,满意颔首。“好看,这样才齐整。”
她这话一出,宋观尘脸色一变,猛地出手把她扣进怀里。
苏练缇惊呼了声。“你、你……别揉啊,别别别,要皱掉的!”
她惨叫,因为男人越揉越用力。
当她意识到他还想干什么时,叫得更惨——
“不!不!不行不行!妆要花掉,不行!不可以!宋观尘你——唔唔……”
很明显,那惨呼的小嘴被堵住了。
至于用什么堵?如何去堵?跟着马车缓步随行的婢子们红着脸蛋面面相觑,咬唇忍笑不敢多想。
而此时马车内,能让苏练缇气恼到抡起粉拳槌人,宋观尘也算了不起。
他抓住她的小拳头往嘴边凑,亲着舔着,真真恨不得把她吞进肚腹里似的。“把我一块块接回来,缝好了,你抚着我,也说了那样一句……这样才齐整。”他双臂似铁条牢牢将她困锁,胸膛像要兜不住急遽跳动的心,每一记心跳都撞得胸骨疼痛。
苏练缇怔愣了几息才明白过来,他这是联想到什么事了。
本还想对他张牙舞爪再拳打脚踢一番,即便起不了作用也得展示内心不满,但……被困住就被困住吧,欸,谁让她就是心疼他、愤得他得寸进尺。
“那时候……侯爷还疼吗?”她在他怀中闷声问。
宋观尘垂首抵着她的额,摇了摇头,语气里有着淡淡笑意,乍然发狂的心绪已回复平稳。“不疼,只是满满迷惑,所以一重生就疯狂地想把你找出来。”
“你……你那时候可凶了,二话不说就把我押走,还把我关进皇城军司铁牢,还用手铐脚缭和铁链子链着我!还……还不给水喝、不给饭吃!”故意翻旧账!
忆及今生初遇,宋观尘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