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什么也没看到。”王老爷看着侍女的目光带着嘲弄,“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要敬畏生命,你们偏要来找死。”
只是那侍女的目光依然呆滞,因为识海中的剧痛,此刻那张原本还算清秀的脸上涕泗横流,污浊不堪。
王老爷刚松开手,便如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若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王老爷盯着那侍女看了半晌,道:“有人劝我,事成前莫要大开杀戒,那本座,今日便饶你一命,来人,送去监牢!”
沈一一边听着王老爷和侍女的对话,一边猜测道:“那侍女莫不是被搜了魂?”
九泽道:“很有可能,而且,那王老爷居然会在最后放了侍女,太意外了。”
阗韫道:“没错,以他今日对那妾室的所作所为,可不像会有所忌惮的。”
今日,那位王夫人便是用“不宜开杀戒”这样的理由想要救下那位小莲花,但那位王老爷似乎并不在意。
现在突然放过侍女一马,不能不让人多想。
另一边城主府的正屋内,丁福正在向丁玉涛回话。
“都探明白了?”丁玉涛道。
“是,仙长的屋中并没有旁人。”丁福道。
“那边怎么说?”丁玉涛的话语中满是惆怅。
“说是让咱们看管好他,别让他追查到什么,直到那位神功大成。”丁福道。
“照做吧。”丁玉涛叹了口气。
“可是,沈仙长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我们真的不提醒他吗?”丁福有些不甘。
丁玉涛摇摇头:“希望,是在力量悬殊不大的时候,出现的一丝转机,可是现在,你真的以为,凭他一个小小的筑基,能将那位击溃吗?”
丁福急了,压着声音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不行,他身后的华阳宗可以啊!”
丁玉涛还是摇头:“来不及了,现在城已封,任何传讯符和传音石的传讯都会被隔绝。”
“封城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方才,是我亲自下的令。”
“城主!”丁福急的跪下,“可若是这般,成州必毁啊!”
丁玉涛的面色没有什么波动:“本就保不住的。”
见丁福还要说话,挥手打断了他:“再说,往后,你我跟着一位强者,便可在明光界横行天下,再不屈就于这等凡俗之地,又有何不可?”
丁福摇着头:“成州,是我们的根啊,成州的百姓……”
丁玉涛摆摆手,“成州的百姓,我护不住了,他们能不能活下来,端看天意罢。好了,阿福,我累了,你,留下来陪我吧。”
见丁福果然顺从的住了口,枯槁的手虚弱的拍了拍床榻边,又道了句:“夜,深了。”
之后,丁玉涛便撑着他那虚弱的身子,和丁福说起了从前。
沈一面色很不好看。
白日里,这位丁玉涛当着他的面,说了很多冠冕堂皇的话,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甚至每一个表情都堪称情真意切,让人为之动容,以为丁玉涛在大难面前,总归还是想着这成州百姓。
哪知那些悔恨谦恭都是装的。
阗韫拍了拍沈一的肩背,安慰道:“师弟别丧气,这官场就是这样,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都是家常便饭,不用放在心上。”
“你们看!”九泽指着面前的阵盘,上面有个红色的小点在移动,这个小红点便是方才那位侍女。
“看上去不像是成州监牢的路。”
阗韫取出了任务手册,找到成州地图展开来,发现果然如九泽所说,那小红点的方向与监牢的方向完全不同。
“姓王的手下不应该会悖逆他的命令。”阗韫道。
沈一点头,“所以,王老爷说的监牢根本不是成州城的官方监牢,而是……”
三人同时想到,对视一眼,“那些失踪的人!”
九泽道:“如果他们专门设了一个监牢的话,那些失踪的人,很可能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