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一支支精致的钗环转眼被绞成了一对金疙瘩,小荷不时地在一边吸溜着气:真是心疼。早知道,就不白花那功夫了,手工费可是要老多钱呢?被雯月白了一眼:你傻呢?
苏暖用一块手帕兜了起来,又拿一块包袱包了起来,往外边去了。
掌柜的看着柜台上一小撮的金块,不由多看了她们几眼,这些都是首饰铰了的。要不是面前站着的是两个年龄尚小的小公子,还真怀疑是打家劫舍来的,谁家好好的会把金衩剪成一段段,簪子团成一团?上面镶嵌的东西也抠了,依稀可见孔眼还在,这粗鲁得。。。。
他拿了一旁的的小秤称了起来,见两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报了一个数。
苏暖拿了银票,小心地放进贴身的荷包里,系紧了绳口,招呼了大根,也不回府,径直往石嘴街去了。
铺子开着,里头正有人在搬东西,两人去寻了掌柜,付了银子,拿了钥匙在手。
交了租金后,手头还剩下不到二十两银子。
苏暖站在空旷的屋子中央,货架上的东西俱已清空,只余两旁靠墙的高高的货架。这是前任店家留下来的,之前据说是做杂货铺生意的。苏暖走进摇晃了一下,很是牢固,心下满意。她现在手头没有余钱,能省则省。好不容易积攒下来一点银子,这下全都砸了进去,可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半来花。这些架子是高了点,赶明儿叫木匠改一改,还是能用。
她仰着脑袋,拎着裙子,里里外外地转了两圈,连犄角旮旯都不放过。
后院连着有小小的两间房子,还有一口井。她围着井沿转着圈,想着在这里安上一个木轱辘。
方才她在墙角发现了一盆兰花,正抽着新叶,竟然被主人落下了。她小心地叫大根搬了过来,放到井台边,提了水上来洗干净了花盆,倒也雅致,她欣喜地摆在了窗台下面。
也不知道现在的古玩市场行情如何?
她胸中鼓荡着激情,头次感觉挺起胸膛做人的肆意与快活。
小郑氏那一箱子东西上回总共变卖了近千两银子,她没敢全卖了,留了一些好的。她也没底,不敢全砸进去,她两世都没做过生意,不知道前景如何。
现在重要的是要去古玩市场淘几件东西来,她没本钱,也没人来她这里兜售东西。她只能自己去衔头巷尾那些摆地摊的,当铺里去淘,兴许能找到那么一两件合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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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外打扫干净,忙乎了半日,回到府里,就见得前头欢声笑语,很是热闹。
原是今日武试结束,郑卓信一举拿下此次榜首。
此番刚从赛场回来,府里正庆贺呢。
小郑氏正等着她,说是前头已开席,叫苏暖快去。
花厅里,烛火通明,女眷俱齐,竟有十来桌,正坐着说笑。郑云意喝了一点子酒,招呼她:“跑哪去了?我们都给四哥贺喜呢,也不见你人!”
苏暖忙陪笑,挨着她坐了。
正吃喝间,忽有人声,接着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