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周围看了一圈,不由得疑惑,“你是怎么上去的啊?”
见周围都没有她往上爬的痕迹,眼睛忽地放出光来,“你是不是会他们江湖人所说的轻功啊?快来教教我,怎么才能像你一样上去?”
她在军营里学的多半是些战场上的搏杀,不曾见过江湖人的功夫,心中却极为好奇,很想学上一学。
惠袅袅转头看她,哭丧着脸:有这么坑自己姐姐的吗?
巴掌大的脸侧枕在自己的胳膊上,除了凉意再感觉不到其它。
宁泽轻咳一声,阻止傅芷安再说下去,对身后的小和尚道:“有劳小师傅搬个梯子来。”
他亦好奇惠袅袅是怎么上去的,可眼下,还是先把她弄下来要紧。
小和尚应声而去,傅芷安疑惑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与宁姚一起指着她哈哈大笑。
“姐姐,原来你是下不来了啊!可你是怎么上去的?”回去之后,一定要把这么好玩的事情说给傅然听,有了这么有趣的事情,他应该就不会总是惦记着她小时候玩泥巴的事情了吧。嘻嘻~
惠袅袅此时不想理她,也不想理笑话她的宁姚,一脸窘迫地看了会天,索性闭了眼,光明正大地假寐。
听到梯子被搬来靠墙的声音,她睁开眼,目光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还是落到了宁泽身上。
要把她从这么高的地方弄下去,傅芷安怕是做不到的,松翠的力气,怕是还不如傅芷安,宁姚就更不用说了。
这些人中,她所熟识的,就只剩下宁泽了。
想到早先他把她从雪地里抱起来毫不费力的样子,心中确定他是一定可以做到的。
只是……
他闻不得她身上的香露气味是件恼人的事情。
惆怅着不知要如何开口向宁泽提这个要求,便又听到傅芷安催促她道:“姐姐,梯子来了,你快些下来吧。”
话语之中,不难听出关怀之意。
可惠袅袅此时只想对她翻白眼。
宁姚好奇,“怎么不过一会儿工夫不见,她就又变回以前那样了?”
傅芷安眉头一挑,“以前那样是哪样?”
“锯了嘴的闷葫芦似的……”
宁泽看了她们一眼,“莫要胡说。”
宁姚立时吐了吐舌头,一个字都不再说了。
傅芷安被宁泽语气里的凉意给惊了一下,突然间想到那天晚上这个温润如玉的世子爷突然间放出让人心头发颤的冷意来,也心里抖了一下,没有再问下去。
还欲再说什么,却见宁泽已经掀起袍爬上了梯子。
怔愣了一瞬之后,推了推宁姚,“我姐姐还没下来呢,你哥哥怎么又上去了?”
宁姚歪着头盯着他们看了一会,抚掌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定是像早上那般的情况!
可后面那句话,不论傅芷安怎么问,她都故作神秘地不肯说出来,只是神色暧~昧地提醒她往院墙顶上看。
惠袅袅看着宁泽离自己越来越近,不安和窘迫渐渐地散开了些。
他脸上带着笑,一如她第一次见到他时那般。
本以为他会憋着气,迅速把她从院墙顶上抱下去,却不想,他站在梯子上静静地看了她半晌,鼻子动了动,而后,俯身,靠近她面颊的地方嗅了嗅,疑惑地问她,“为何香露气息这么淡了?”
惠袅袅:“……”
被冻得发红的鼻子在自己胳膊上嗅了嗅,除了雪味,什么也没闻到……顿时觉得自己可怜了起来,扁了扁嘴,“被雪……”冻的……
才说了两个字,便发现自己的喉咙里干涩得发痒,声音带着病娇沙哑之感,顿时便闭了嘴,一双水润润的杏眼可怜巴巴地眨啊眨,似是一只无人认领的小猫,可怜得让人心疼。
可不就是一只小猫吗?他想把她圈养起来的小野猫。
宁泽先前还有几分疑惑,这会儿,彻底明白了。目光停在她发紫的唇上,面上的神色凉了下来,一抹复杂和无奈从眼中一闪而过,心里却软成了一团。没有再说什么,将她抱入怀中,稳稳地走下梯子。
傅芷安还在低声地追问宁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