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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在心神不宁中，头顶上突然传来了响动，我警觉地看了手表，三点一刻，难道是黎璃说的脚步声?果不其然，脚步声有些纷乱，可能不止一个人，我绝不信鬼神之说，但是这么晚还去阁楼的人，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我连忙穿好衣服，悄悄出了门，公馆里静悄悄，丝毫看不出异常，我望着通向阁楼的一头没在黑暗中的楼梯，一种恐惧的感觉悄然攀爬至全身，阁楼里有什么，你的身后又会有什么，我在心里纠缠不清，真相可能不可怕，但是知道真相的过程中有太多可怕的未知，这才是正真让人恐惧的原因。

我踏上了第一层台阶，遥望楼梯尽头，似乎有一丝光亮，难道是错觉?愈是靠近，光亮愈加明显，果真有人在阁楼上!我加紧了步伐，在寂静的空荡荡的公馆中回响着踩在木板上发出的&ldo;吱吱&rdo;的脚步声，眼看快到阁楼了，却又是漆黑一片，我的脑子也像挨了重重的一拳，像被人恶作剧般戏弄了一般。我上到阁楼前的回廊，走到门前，摸到一把冰凉的大锁横在门上，门是锁上的，那脚步声和光亮是哪里来得呢?突然间，一股熟悉的气味从身后串出，这是梦里的瑛瑛的香味!我猛一转头，一个女人的影子忽闪过去，一头飘逸的长发在黑暗中发出鬼魅的异彩。

我陡然一惊，悚然看去，又什么也没有了，怕什么，纵使是女鬼，也是瑛瑛的魂魄，算得上也艳鬼吧，我鼓起勇气猛追过去，出了回廊下到楼梯转角，突然和一个人撞个满怀，我两同时惊叫起来，她声音的凄惨程度远非我能比拟，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道：&ldo;嘘‐‐是我!&rdo;

见黎璃惊慌失措左右打转儿的眼睛安顿下来，我才松开手，忙拉着她快步进了她的房间，关好门道：&ldo;你怎么出来了?&rdo;

黎璃惊魂未定，气呼呼道：&ldo;还要问你呢，吓死我了。&rdo;

&ldo;我听见脚步声了，想去阁楼看看。&rdo;我在水公馆住了两夜，每晚都梦到了水瑛，两次的感觉都这么真实，这次甚至还看到她的魂灵，这又让我如何开口呢。

黎璃没好气道：&ldo;我说阁楼上有蹊跷吧，你开始还不相信。我刚才也是被楼上的动静吵醒了，听了一会儿好像是你开门出去了，就想去接应你，没想到白忙活了一场，还把自己吓得不轻。&rdo;

我笑道：&ldo;好了，我补偿你，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rdo;

黎璃眉头舒开了，坐在那儿半天不吭声，像在想什么深刻的道理，又有些欲言又止的神情。

我开始只是温和地看着她，渐渐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了，现在不到四点，我还在一个女生的闺房里，床上是摊开的凌乱的被褥，上面还有温热。

她突然小声道：&ldo;我想原谅你了。&rdo;

我笑道：&ldo;你还真是大度，明天我请吃饭。&rdo;

她眼睛里有一丝慌乱，忙道：&ldo;不是这个……是先前的事……&rdo;

我先是一愣，继而振奋地弹跳起来，忙去握她的手，比中了彩票还要欢喜：&ldo;真的，我那些恶行，你都可以原谅了?&rdo;

她有些羞涩，昏暗的台灯下见着她红润的脸，将我的手推掉，吞吞吐吐道：&ldo;你罪大恶极，本要恨你一辈子的，可是恨你我也不开心，既然不开心，还不如就此作罢，何况，我还……一直都……只是不知你的想法……&rdo;

我高兴之余又有些手足无措，她说话间已扭捏着身体，别过头不再看我，平常也算落落大方，此刻一股小儿女姿态来，且话中款款情意也若隐若现，除非我是块石头，不然怎能不知她话中深意，只是可惜自己没先表露心迹，让一个女孩子在此辗转难安，实属罪过。

&ldo;黎璃，&rdo;我握住她的手，笑道，&ldo;你以前写信给我，说谢之明如何如何好的时候，我心里还不是滋味呢。&rdo;

她红着脸，试了几次挣脱不开我的手，忸怩道：&ldo;谢之明……是挺好的……你，就差远了……&rdo;她活泼地拿眼睛瞄了瞄我，又流转到了别处。

我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郑重道：&ldo;我的心，你可能感受到，我想一直照顾你，保护你，你可愿意给我这个机会?&rdo;

她眼里闪烁着激动地光泽，将头轻轻靠在我的肩头，微微颤动道：&ldo;好，你说话算数，不能变卦。&rdo;

&ldo;一辈子都不变。&rdo;我低头温柔地吻了她的额头，将她紧紧搂抱住，这算是这段阴暗时光里仅有的甜吧。

我从额头吻到她的唇，不禁有些眼饧耳热起来，怀中的她深情款款，迎合着我的爱意，我见她颈脖白腻一片，心中一动，便要轻轻去解她的睡衣，她只是像只小猫一样温顺地等着我的行动，脸上飞红一片，越发娇俏可爱。

衣服褪去一半，露出一抹酥胸，我亦耳红心跳，兴奋异常，恍惚迷离间，又闻到了那股醉人的香气，我心里一惊，停下了动作，黎璃察觉了我的变化，小声道：&ldo;怎么了?&rdo;我轻轻摇了摇头，将她的唇温柔堵上，心中却有些不安。我的手攀上她的双肩，肆意享受着她肌肤的柔滑细嫩，她的五官，却渐渐模糊了，我吻着她的耳垂，又挪移到了胸前，在两人的热气氤氲中，我的神情越来越迷惘，一切都像在梦境中，仿佛我怀抱中的，正是方才入梦的巫山神女，我因能一亲芳泽而感到无比的荣幸和快慰，不，她不是什么山涧中被薜荔带女萝的女神，她是水瑛，是神秘梦幻的绝世美人，是让人为之疯狂又亲近不得的民国佳人，而我此刻，正拥着她，贪婪地嗅着她的体香，享有她独一无二的倾心相付，如果此刻给我一个帝国，我也可以拂袖而去，因为她就是我的整个世界。我将头埋在她的胸脯中，神情越发昏聩，嘴里不由自主喃喃地呼唤她的名字：&ldo;瑛瑛，瑛瑛……&rdo;突然我被一把推开，我猛然惊醒，直面着黎璃那张惊悚的愕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