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学监:“此事可查清楚了?”
学监满头大汗。
不说玉佩价值不菲,青松学堂里的学生个个出身不凡,两边他一个也得罪不得。乔明轩是国公府嫡子,身份尊贵,另一个温善虽只是普通商户出身,如今却连太子都站在她这一边替她撑腰。
学监斟酌再三,谨慎开口:“这玉佩当真是在温善书袋里找到,她又的确趁人不注意回到过教舍,是有极大可能……”
学监的话还没说话,就被文嘉和飞快打断:“善善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她。”
“谁会陷害她?”祁晴立刻说:“她敢做,还不敢承认吗?”
乔明轩也是个稚童,此时紧紧抓着自己失而复得的玉佩,问:“温善为什么要偷我的玉佩?”
善善小声辩驳:“我没偷。”
祁晴:“也许她就爱偷东西呢!以前我们丢的东西,说不定也是她丢了。”
在场的小朋友们互相看一眼。他们经常丢三落四,丢过的东西不知几何,以前丢了就丢了,如今被祁晴一提,一股脑想起来好多来。
“我也丢过东西,我爹给我买的玩具,没玩多久就不见了!”
“还有我,上回我好不容易写好的功课,和书袋一起丢了,还被夫子罚了呢!”
“我也丢过一支发簪!”
“……”
善善小声地反驳,却压根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辩解,她急得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却什么也做不了。明明她什么也没有做过,可其他人的话却像是锋利的刀子扎在她的心上,让她心口难受的不得了,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石头伸出手,牢牢捂住了她的耳朵,带着茧子伤疤的大手温热,隔绝了一切声音。善善仰头想去看他,就见他又转了个圈,把她整个人藏在了背后。
她委屈地瘪瘪嘴巴,靠过去,眼泪浸湿了石头身前的衣裳。
祁晴还在得意洋洋:“说不定都是她偷的。”
祁昀厉声道:“祁晴,住口!”
“我说的就是。”祁晴哼了一声,“我娘说过,有的人从小地方来,就算是看起来有钱,可时间一长,他们的毛病就藏不住,迟早会让人知道的。”
太子冷冷朝她一瞥,祁晴注意到他的视线,浑身一颤,脸色苍白,总算不敢再开口。
“此事事关一个学生的清白,不能如此妄下定论。”贺兰舟道:“不论谁都能出入教舍,栽赃陷害也并非没有可能,张学监,还是再仔细调查清楚更好。”
张学监犹豫:“贺夫子说的是,但是这……”
他一个教书先生,一时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只看如今证据,心中也偏向是温善偷了东西。
太子掏出腰牌递过去,温声道:“若是学监觉得无从下手,可以拿孤的腰牌,去请大理寺的狄大人。”
“大,大理寺?!”张学监瞠目结舌,一时不敢接过:“太子殿下,这是否太……太……”
让大理寺来查一个学堂学生的偷窃案,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太子说:“学生清白亦事关重大,张学监就说是孤嘱托的,狄大人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