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被一军官呵斥,不过好在没有被发现,所以高飞瞅见一个空子,也钻进了营帐之中,不过高飞对这营帐之内实在是不太熟悉,走了几圈之后,方才发现粮草所在之地,而粮草附近便是军中埋锅造饭的地方。
高飞大喜,寻到了里面之处,找到了一口蓄水的大缸,高飞便从怀中端出了一个瓷瓶子,拔掉封口处的红绢布,一股脑的都倒进了大水缸之中,而高飞怕被发现,寻了一根树枝在水缸里搅了一搅,方才放心。
瓷瓶子里面还有一些软骨散没有用掉,高飞又寻到了一些粟粮的麻袋,把余下的软骨散尽皆搀和到其中,方才算是大功告成。
一切已毕,正待高飞脱身的时候,突然见到一个军中汉子往此处行走,而高飞见状,意欲遁走,但是此处乃是一个三面遮挡的木头棚子,出口只在一面,而对面那汉子正从眼前走过来,此时高飞倒是起杀意,准备一击得手,诛杀此人,以绝后患,但是高飞的眼神瞄出去的时候,竟然发现对面那人的左臂上有伤口,以白布包裹缠绕!
高飞瞬间便意识到对方是谁了,正是白昼之时,被他所伤的白波帅韩暹,所以高飞准备下去的黑手,陡然收回。
若是韩暹被伤或者身死,这军中肯定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而高飞以身犯险,前来下毒也就都没有了意义,所以高飞并不准备发难,而是藏匿在大水缸之后,静待这韩暹意欲何为!
只见这韩暹趋步走来,竟然在木棚子的柱子边上,放起尿来,这倒是大出高飞意外,“这厮也太不讲究了吧!竟然在伙房的门口撒尿!”。
韩暹的左臂并不方便,所以他的这一泡尿也撒了不少的时间,倒是让高飞闻了许久的尿骚味,“这厮不会是故意的吧!”,高飞躲在水缸之后,略有所思,按理来说这个韩暹现在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只是一泡尿这么简单吗?难道自己被对方发现了,这厮是故意来刁难的?
高飞的思绪游走,而韩暹也一泡尿撒尽,提上裤子走掉了,看到韩暹的背影,高飞倒是陡然放松,暗自思虑道,“韩暹与夏侯惇而已,怎么可能看破自己的计策呢?巧合罢了!”。
高飞环顾周围,见并无一人,刚才迈开脚步,准备脱身而去,而高飞一脚迈出的时候,大呼不好,不是因为他的一脚踩在了韩暹的尿泡里,而是那压根就不是尿,而是火油!
“我去,果然被发现!中计了!”,就在高飞醒悟之时,早有一支火箭从角落里飞出,目标却并不是高飞本人,而是流散开的火油。
高飞不知道是哪里被看出了破绽,不过这韩暹定然是早就发现了他的存在,所以才会假借撒尿,在伙房的木棚之外,洒遍火油,正欲请君入瓮,来个火烧木棚,这招将计就计,倒是让高飞大感意外,一得一失之间,高飞已经深陷险境!
火箭飞出之后,火油瞬间窜起来,把整个木棚团团包住,火光滔天,而此时,军营之内冲出数千人,尽皆披甲带刀,把大火燃烧起来的木棚围个水泄不通!
成王败寇,此刻也容不得高飞辩解什么,只能认栽,而火势已经迫近高飞,高飞飞身欲出,却被无数的刀枪拦住了去路,而人群之中,闪出一将,左眼面罩,正是夏侯惇。
夏侯惇大笑道,“不想在此时此地,竟然得见冀州高飞大人,正是元让之幸事啊!”。
高飞被众人逼迫进火海之中,而火势还未烧上身,高飞也有片刻的从容时间,大声问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虽然高飞此时身在险境,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必须得搞清楚,自己的计划无虞,行事也是小心,怎么可能会被夏侯惇发现,还被抓个正着!
夏侯惇手里端着一柄长刀,刀身等身,横立杵地,慢慢说道,“我说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你信吗?”。
“当然不信!”,高飞声如洪钟,厉声说道,“如果你有如此的智慧,那左眼也不会被曹性暗算所伤!”。
夏侯惇大怒,自从郓城一役之后,鲜有人敢谈论他的眼睛,而夏侯惇也是一个火爆脾气,提刀便欲冲进火海,与高飞对决,但是随即一笑,反而淡然说道,“休想激我,这把大火纵然烧不死你,也得让你知道,我夏侯惇并非善类!”。
高飞也大笑道,“你以为这区区点火油就能教训我一顿,实在是笑话!”,高飞言语未毕,手势已起,一团火球飞出,直取夏侯惇心脏。
夏侯惇站立不动,手中的长刀一挥,火球便四散五落,口中大喝道,“雕虫小技!”。
而高飞在火球之后,早已飞身出了木棚范围之内,借着火光,逃遁而去,当时韩暹也在一旁,“高飞已逃,诚宜速追!”。
夏侯惇以右目怒瞪韩暹,“追上之后,你能杀的了他吗?”。
韩暹摇头,而夏侯惇便道,“主公之计,已经成了一半,尽皆等待时机,吾早晚必然擒下这高飞!”。
高飞飞身遁走,而身后并无一人来追,高飞已经狐疑不已,而潜入对方军中下毒这种事情,也绝对是高飞突发奇想,有防范劫营的,有防范粮草的,有防范策反的,不过高飞倒是想不到这夏侯惇竟然会防范高飞下毒,难道一切东西都在这夏侯惇的预料之内?
高飞不住的摇头,不是他小看夏侯惇,军事上这厮还可以,但是谋略算计,高飞自以为逊于专职谋臣,但是却绝对强于一干武将!所以高飞实在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错,而且夏侯惇的一句话,也让高飞不知何意!
确定了身后的确没有追兵,高飞才迂回的回到了自己的军阵之中,时值三更夜色,军中之人尽皆熟睡,除了一干巡逻瞭望人等,而高飞归于军帐之内,却实在是难以入眠。
高飞虽然无事,但是身上的衣服却已经烤焦烧糊了,而高飞来不及细想,便冲进了一边袁翎儿的军帐之内。
袁翎儿早已经熟睡,而高飞也不计较对方乃是女子,掌亮油灯之后,便拉扯着袁翎儿,问道,“你究竟是何居心?”。
袁翎儿熟睡之中,陡然被一个男人闯进床榻便,倒是惊愕不已,但是见得乃是高飞,继而便平复了不少,不过这高飞开口便是质问,倒是令袁翎儿不知所措,“你干嘛呢?”。
“穿上衣服,我有话问你!”,高飞这才注意到,这个袁翎儿身上只有极薄的内衣覆盖,身形尽显。
袁翎儿倒是不计较,“那天你扒我衣服的时候,也没见你回避啊!怎么今天竟然非礼勿视了!”,袁玲儿挺着胸膛靠近高飞,而高飞此刻也不愿意多言,只是说到,“我有正经事问你!”。
袁翎儿披上一件衣裳,方才说道,“已经穿好了,有什么快说,扰人清梦,最为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