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哲带着陶玲玲来到了皇甫府的小河边的庭院,两人在庭院坐下,元哲坐在陶玲玲对面,黑曜石般的眼眸浅浅的看着陶玲玲。
元哲开口道:“其实我跟阿诚的认识,还要从他小时候说起。”
陶玲玲点点头,默默地没有说话。
元哲看向看着小河中的荷花,思绪渐渐飘回了过去。
元哲:“那个时候,阿诚是村庄里最后出生的男生,整个村庄的人都特别喜欢这个刚刚出生的小小孩,阿诚出生之后,当时村里的产婆抱着还是小婴儿的他到处炫耀,因为小村庄的淳朴,所有人都很照顾他们孤儿寡母,连我的父母当时也说你要好好照顾那个小小孩,原本我叛逆的觉得他就是个小屁孩,我为什么要照顾他,所以后来就算他长大了可以一起出去玩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有带着他,他那个时候就像个小跟屁虫一般,每天粘着我,久而久之,我也就默认了这个小跟班。。。”
元哲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看了眼陶玲玲。。。
陶玲玲:“那你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了,那然后呢?”
元哲看着陶玲玲笑了一下,继续开口说道:“直到阿诚8岁生日那天,他的母亲突然之间半夜的疼痛,让阿诚乱了手脚,暴雨倾盆,小小的身影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冲进了雨里,敲响了我家的门,半夜我父母被敲门声和叫喊声弄醒,阿诚恳求说着他的母亲不舒服,于是我父母用板车把阿诚的母亲带去了村里的医院,本来说让他在家的,怕他生病,但是小小的身影就这么非要跟着去,村里的医生看了之后说最好去大医院,因为村里条件有限,于是我们踏上了去往城镇医院的路上,阿诚就算是到医院的路有多奔波,他也没有一句怨言,就这么紧紧的跟着,好不容易我们到了医院,医生接进了急诊,检查之后说,癌症已经有恶化的迹象,可能。。。那个时候,一路坚强的没有怨言的阿诚哭了,独自在角落里哭的撕心裂肺,没有人看到,只有我知道,但是我没有选择安慰他,阿诚的母亲一直觉得治疗费太贵是徒劳,所以在有一天我们都不在医院的时候,偷偷带着阿诚回到了村里,也是因为他母亲的倔强吧,以至于我们所有人都答应了不在治疗,没有治疗之后,短短一年的时间,阿诚的母亲就离开了,母亲离开后的阿诚在他母亲的墓碑前跪了一天一夜,被大雨淋了一天一夜,就在这之后,阿诚就像变了个人,他不在有曾经的笑容,只有冷漠的回应,逼着自己学习,在村里的小学成绩名列前茅,因为他成绩好,村里的人就帮他凑款让他走出村庄来到Z国读书,从那个时候开始,阿诚的每一笔学费都是自己半工半读赚来的,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一句,刚开始几年因为年纪小,还会有联系,后来随着阿诚慢慢长大,基本就失去了联系。”
元哲说到这,收回思绪,看向了陶玲玲,此时的她已经泪流满面,元哲看着她的样子,缓缓地说道:“还想继续听吗?”
陶玲玲疯狂地点着头说道:“想。。。”
元哲:“那我继续。。。”
陶玲玲拿着纸巾擦了擦眼泪,回答道:“嗯,好,你说吧。”
元哲继续开口说道:“18岁那年阿诚突然回来了,找到我,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去w国,在我父母的怂恿下,我答应了他,第二天就跟着阿诚到了w国,那个时候阿诚成绩优异被w国的名牌大学录取了,可是我却是什么学习能力都没有,阿诚那个时候为了学费,就去咖啡店半工半读,我就想着也跟着阿诚去咖啡厅工作,努力赚学费过后可以自己报考一个学校,就这样我们在w国努力了两年,知道被皇甫爷爷带回了家,当时阿诚被带回去的时候唯一的要求就是带上我一起,皇甫爷爷同意了,所以在皇甫家,我们都叫他爷爷。”
元哲说完看着陶玲玲继续开口说道:“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但是我没有跟阿诚同一个大学,他学校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他大学最后一年的时候有段时间特别的没有精神,我问过他,他也从来不说,但是我知道他跟唐禹哲大学的时候可以说是形影不离,阿诚对他比对我还好,有时候放学回来唐禹哲还会来家里住,我跟他也混成了很好的朋友,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但是坦白说,阿诚在学校确实挺受女孩子喜欢的,但是阿诚从来就不把这些女孩放在眼里,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说来。。。你是他第一个女朋友呢。”
陶玲玲听到元哲这么说,破涕为笑,突然又很难过的说:“我知道他有过接地气的生活,但是没想到他的生活远比我想象的更加曲折,哎哟,怎么办,好难过啊?!”
元哲看着陶玲玲的样子,继续说道:“阿诚的确跟你们这些本就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家女,富家少爷不一样,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爱他,不要辜负他。”
陶玲玲:“嗯,我会的。”
元哲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你们在这聊什么呢?都把我的小姑娘弄哭了。”
两人双双回头,看到傅思诚就这么玉树临风的站在阳光下,是那么的的耀眼,那么的不可一世。
陶玲玲红着眼睛,看见傅思诚,立马起身小跑着奔向了她的男孩的怀里,在他怀里蹭了蹭。
傅思诚轻轻的捧起小女孩的脸,看着她红红的眼睛表情立马担忧地说:“怎么了?是不是元哲欺负你了?”
陶玲玲委屈的嘟了嘟嘴,摇了摇头,挣脱他的手,继续把脸埋在他怀里,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
傅思诚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女孩抬头看着元哲,元哲双手插兜耸了耸肩说道:“跟我没关系,我先回去了,你们自己聊。”
元哲知道傅思诚肯定拿他没办法,刚想开溜谁曾想傅思诚怀里的小女孩却从他怀里出来,带着哭腔地的指着元哲说道:“就是他,欺负我,呜呜呜~~~”
元哲听到陶玲玲对他的指控,又对上傅思诚杀人般的眼神,委屈的说道:“小祖宗,你不能瞎说啊!阿诚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傅思诚挑了挑眉说道:“跟你没关系?那你说说你跟她说了什么?”
元哲更加欲哭无泪了,求救般的看着傅思诚怀里的陶玲玲,陶玲玲却在傅思诚怀里对着元哲调皮的笑了一下,然后一脸得逞的小表情,元哲看到陶玲玲的表情,知道了,看样子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绝望的看着天空。
陶玲玲看着元哲绝望的看着天空的模样笑的更加大声了,笑声被身边的傅思诚发现了,傅思诚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元哲,明白了一切,伸手摸了摸陶玲玲的脑袋,你呀,刚混熟了就开始做坏事了。
陶玲玲笑着对着傅思诚吐了吐舌头。
元哲看着两人打情骂俏的样子,瞅准时机脚底抹油立马开溜。
傅思诚和唐玲玲当然没发现元哲已经溜了,两人此时已经掉在蜜罐里了。
正好傍晚时分,阳光没有那么毒辣,傅思诚带着陶玲玲在凉亭里面坐下,傅思诚轻轻握住陶玲玲的手说道:“你刚刚跟元哲都说了什么?”
陶玲玲:“没什么,就是说起了你小时候的事情。”
傅思诚突然心里一紧,紧张的说道:“那你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