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了瓶药膏来。
许是习惯使然,身体不由自主的顺从。
“会有点疼。”
“……嘶。”
夜卿不禁皱起眉头。
他的药总是如此凶悍,虽然效果奇佳,但每回总能让人后怕。
阿勒闻声看了她一眼,涂药的手法也变得温和许多,只是该嫌弃的还是得嫌弃:“娇气。”
我——
夜卿惊得语无伦次:“我,你——那你别管我呀!”
说着便要下榻离开,却被对方遏制住膝盖。
“别闹。”
阿勒抬眼看她,“我不管,谁管你?那个路边捡来的野男人么?真是白对你好了。”
生气的不该是她么,怎么他还赌气起来了?
拿着药膏就走了。
夜卿低头一看,发现伤处已然涂好了药膏,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表达内心的复杂。
若没有这该死的命格,她和阿勒大概会很好吧?
好到……
像寻常的夫妻一样。
她不禁蜷缩起来,很努力的想忘掉这里的寒冷。
而这一幕,亦被那人看在眼里。
等回过神来时,身上正巧披了一件雪白的毯子。
“冷?”
“是神殿太冷。”
“……”
阿勒没有接这个茬。
以多年的经验,面对想找茬的,不论说什么都是错。
你不言我不语,演变成了两人各处一地,用沉默冷对在暗中较量,最后自然是阿勒败下阵来。
从始至终都是如此。
他的身体忽然倚了过来,连同白毯子一起,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无可奈何的叹了声。
“你就不能对我好点?”
听起来带着浓浓的怨念,让人狠不下心来。
夜卿心里钝钝的,临到嘴边的话却愣是说不出口。
她一直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所以从不敢倾注太多真心,直到遇到微生听,才惊觉自己像是活在梦里,梦里的一切又如何当得了真?
可真要割舍的时候,清晰的记忆却涌入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