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知自己惹不起,就赶紧收好东西走人。
“等等。”那淡漠的男音又响起,掺杂着一丝难以琢磨的感觉。
逆风刚上车头坐着拉起缰绳,冷酷严肃脸难得出现疑惑:“主子?”
老妇也顿住脚步,虽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叫她,但就是不自觉地就停了下来。
……
小道上,寒千影边走边啃着香甜酥脆的桃酥,丝丝甜蜜的口感让她的心情又舒畅起来。
也不知道青青那边怎么样了,大晚上留她一人在那里,她要不要去看看呢……
罢了,那丫头是不肯吃亏的主,应该是输掉了比赛自己跑回去了吧,天色不早了,自己也该回去了。
夜幕中高挂出似精巧玉弓般的皎洁弯月,幻纱似的月光笼罩住精致宏伟的屋顶,静谧之下的环境中突兀出现铉铁铆钉车轮压大理石过地面的响音。
车轱辘声戛然而止。
“主子,已经到王府了,请您下车。”
黑纱暗金飞鹤绞纱车帘撩开,沈冥池衣摆拖地,踩着仆人搬来的足几凳下马车。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挂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沈亲王府”四个烫金大字。
夜色凉如水,华丽的楼阁中地铺玉软毯,玉珠串成排开的珠帘撩开再放下时在空中微微碰撞晃动,墙挂真迹墨宝,金兽熏炉中焚烧着甘松香,气味延绵不息。
紫玉鹤舞云松屏幛前摆放着一方翘首弦丝雕花书榻,沈冥池解下氅衣疲惫地仰躺上去。
骨瘦修长如白玉的手指捏着酸痛的头,剑眉下的朗目微眯起。
七年过去,距离计划就差几步,时间还是慢了些。
若不是皇后这些年总是替老皇帝把持依附东宫的权臣,又联手封翊那小子,经常给他使绊子,就凭老昏君的那不成气候的萎靡状,这天下早就易主。
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加上兰陵萧氏一族隐隐有进驻帝都的举动,到时候封翊背后的力量又再次壮大,届时就更加不好对付了……
彻夜不曾休息的沈冥池翻身,动作之余,有东西从交领衣襟口掉出。
他伸手抓回来。
玉润的指腹轻轻摩挲紧致的编织纹路,颜色很鲜艳,想必是刚做好不久的。
念回方才街上所见,沈冥池小心地收好掌中之物,挺劲的精腰撑起。
坐在塌边,拿出另一物。
拉开两边的绳结,捏住底部的布料,干瘪的青色荷包倒悬时掉落出几枚铜板。
孤零零的铜钱也许是因为贴身太久的缘故,躺在净白的手心时,还是带有温温的热度。
沈冥池古潭般沉静的邃眸凝视手里的铜钱片刻,叹了口气,果真是少得可怜。
就这点钱,能够买什么?
要是待在自己身边,这钱袋绝对能砸死人。
沈冥池收回目光,将铜钱收回囊中,起身走到紫檀密锁柜前。
修长如玉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几下,设置了密锁机关的紫檀木箱就自动打开柜门。
沈冥池小心地将手里的两样东西放置进去妥善放好。
天凉如水,静默而冷寂。
沈冥池负手转身。
望着寒凉寂寥的夜色,立在窗前,目光幽幽地凝视屋外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