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之夜,杀人魔头?”秋风清正疑惑重重间,忽然瞥见了一个人影,从院外一晃而过。
“谁?”秋风清大喝,立刻追了上去!
那人轻功不错,秋风清在他身后紧追不舍,却总是差一些距离,那人带着秋风清飞檐走壁,走街串巷,行至一个府邸的时候,那个人影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秋风清站在府邸之前,只见门庭萧索,似是许久没有人气般清冷,此时府邸的大门虚掩着。他走上前轻轻的一推,随着吱呀的一声,大门开了。秋风清抬腿走了进去,眼前庭院很大,空空落落的堆满积雪。屋门大开,却静悄悄的,秋风清问了两声,有人在吗,无人应答,他觉得蹊跷,便谨慎的走进了屋内。
这间屋子应该是主人的卧房,屋内杂乱无章,杯盏床褥胡乱摆放,秋风清皱起了眉头,这般邋遢,倒是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果不其然,门外突然走回来一个人。
玉二爷痴痴傻傻、哭哭啼啼的进来,瞧见有陌生人闯入他的家中,他也不恼,反而上前拉住了秋风清的手,呆傻的问道,“烟儿,烟儿,你回来啦?”
秋风清看清了他的容貌,他也不过才到了知命之年,神态却如古稀老者,可怜可悲啊!他竟然认错了人,想必他儿子活着的话,如今也是这般年纪了。
玉二爷疯疯癫癫竟然把他当成了玉生烟,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开,半晌,他又想起来怀里还有东西,遂紧张兮兮的从怀里掏出来一堆发霉的食物,甚是宝贝似的拿给玉生烟,“吃,爹给你留的。”见秋风清不接,却硬是塞到了他的手里。
秋风清看着他,突然想问问玉生烟到底是怎么死的,遂问道,“烟儿,是怎么死的?”
没想到,这一问,玉二爷却神情激动,放声大哭起来,半晌,他才像是缓过了神,眼神中流露出哀伤和悔意,往事一幕一幕涌上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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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城四面环山,春天的时候,绿意盎然,景色怡人。村口的祠堂,幽静而神秘,有一个舞象男子跪在蒲团之上,谁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只见那男子独自一人跪在堂中,哭的眼睛都红了。
这时,突然有一个小厮模样的男童赶来过来,着急的对跪着的男子说道,“烟公子,三姨娘的轿子就快到了,老爷让您赶紧回去呢!”
那小厮见自家公子此刻哭的跟个泪人似的,鼻子一酸,也哭了,不过想到老爷交代的话,唯恐公子被老爷责备,还是上前轻轻拉起了神情漠然的烟公子,“烟公子,我们回吧。”
烟公子鄙夷的轻哼一声,“府里又不止我一个公子,我回与不回,又有谁会在意。”说罢,又跪了下去。
“公子,万不可说这傻话啊!那府里公子再多,哪能跟您比啊,那些都是庶出之子,老爷,还是很在乎你的!”
“哈哈哈,在乎我?我娘尸骨未寒,我便有了同父异母的弟弟,这还能说在乎我?”烟公子面露悲伤之色。
“公子,豆子求您了,随我回去吧,不然又要让大姨娘和二姨娘数落了!”豆子说完竟硬生生跪了下来,他真的不想公子受罚了。
烟公子看着面前一心向着他的豆子,心有不忍,遂咬了咬牙,跟着他回去了。
大红仪仗队,自街南一路吹吹嚷嚷的来到街北,三姨太的大红轿子被一群人簇拥着,抬到了玉二爷的府前,玉二爷笑的眼睛都眯成了缝,这位玉府的三姨太,心机颇深,还没入府呢,肚子却十分争气,就给玉二爷怀上了,这不,玉二爷给当成个宝贝似的,生怕动了胎气。
正所谓,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古往今来皆是如此,玉二爷自从有了那三姨太,对前面那两位姨太太,渐渐冷落了起来。就连他结发妻子所生的玉生烟也早被他抛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