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身上伤痛,硬是走到书房,一挥而就了一封断亲书,有用了私印和手印,气哼哼的丢给管家:“拿给那个小畜生!”
到底顾忌着祝祷的话,不敢写的太过分,大意就是亲缘淡薄,不能继续为父子之类。
祝祷看了一遍,觉得很满意,拍拍手,招呼抬嫁妆的小厮们:“既然断亲书都写了,我的东西再留在侯府里就不合适了。你们给我抬出去,送到钱庄里存起来。”
管家不敢答应这话,犹豫道:“还得问过侯爷和老夫人的意思才行。”
祝祷挥手:“赶紧着,别耽误了爷的事儿。要是天晚了这些嫁妆还不能出门,爷就把这些嫁妆放到你的院子里去,少了一个子爷就跟你要。”
管家心里大骂祝祷诬赖不要脸,这分明是想要坑他!
不敢耽搁,一溜小跑的去报信。
闽侯才生了好大的气,半点不想听到关于逆子的任何消息,管家白跑一趟,又去松鹤堂。
乐氏倒是把管家叫进去仔细询问了一遍,确定祝祷没有起疑,这才一副被伤了心的样子道:“罢了,他既然不相信府里,那就由着他自己做主吧。”
抬出去也好,只要嫁妆往钱庄里一放,就是日后这孽障知道了嫁妆的真相闹腾起来,都没理由。
乐氏眯眯眼,心情很是愉悦。
管家得了准话,也懒得再跑了,打发个人过去告诉祝祷,把老夫人的话说了一遍。
祝祷得了准话,对抬箱子的小厮们道:“爷也不让你们白跑,一会儿事成了,爷一人赏你们二两银子。”
被叫来抬箱子的小厮都是府里面的粗使,干的都是打杂的脏活累活,没有油水不说,月钱还少得可怜。
此时一听有二两银子可以拿,顿时激动的跟打了鸡血一样。
祝祷笑眯眯的:“存钱是喜事,这样高兴的事情怎么能不热闹热闹?”琢磨一下,进屋子把铜镜和茶碗拿了出来。
“走吧,趁着天色尚早,早去早回。”
大门处得了管家的吩咐,不敢阻拦,眼睁睁的看着祝祷领着十二个小厮抬着六抬箱子走了。
到了门外,祝祷也不说话,手里的茶碗把铜镜敲的“当当当”的响。
这样怪异的行为和后面怪异的队伍引得一群人围着看。
小厮们哪里见过这阵仗,一个个都紧张的不行,脑子几乎都不会思考了,只知道跟着祝祷走。
等到了目的地,放下箱子,小厮们抬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眼前高高大门上面漆黑如墨的三个大字“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