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慕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猫,她在公寓里大摇大摆地走着。
她现在要多练习走路,跑,跳。
外面天黑了有一会儿了,天黑之前鹤立就将窗帘拉了起来,辛慕只能大概觉得应该挺晚的了,她感觉自己练得差不多了。
她觉得猫的身手确实要比做人的时候更敏捷些,就比如她现在轻轻一跳,就能从餐桌跳到沙发上去。
辛慕砸吧了一下嘴,她又试着从餐桌上往下跳,她发现猫的身体会本能地重心后移,最后前爪落地,稳稳地落在客厅角落里的全身镜前。
辛慕看了看镜子里自己刚跳下来的样子,身上黑色的猫毛竖起,显得蓬松毛燥,再加上圆润黑乎乎的猫头,她抖了抖身上的毛,让毛顺下来些,对照自己的身量她才发现,她看起来像没成年的猫,小小的、黑黑的一团。
辛慕凑近镜子,看着盘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鹤立,他闭着眼,纤长的睫毛盖住眼帘,室内柔和的灯光落在他脸庞,突然辛慕就能理解到“面若冠玉”这个词了。
原来真的有人的皮肤会像上好的对着光的羊脂玉一样润泽生辉,偏偏这样的皮囊和五官又相得映彰,不会让人觉得太过柔美,而是恰到好处的阴与阳的结合,简直赏心悦目。
“喵~”,辛慕瞪大眼睛,猫的身体察觉到她刚才过于愉快了,就发出了一声愉悦的叫声。
辛慕又偷偷看了眼鹤立,希望鹤立没有发现她在偷看他,她准备悄悄转移。
正在辛慕一步两步悄悄走开的时候,鹤立皱了皱眉头,心念一动,辛慕整个身体都跟着飘了起来。
辛慕一直飘到鹤立面前才停下来。
辛慕看了看这腾空而起的高度,又看了看鹤立。
只见他闭上眼,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在辛慕面前比划着,指尖散发出莹润的白光,随着手指的变化,白光很快在空中结成一道符印。
鹤立睁开眼,柔和的灯光正好落进他黑色的眼瞳,辛慕正好在里面看见了她的倒影。
鹤立手上发力,将符咒从辛慕的头上打进去。
辛慕本能地闭上眼,但并没有预想中难受的感觉,反倒是觉得暖洋洋的,不只是身体暖洋洋的,而是由内到外,让她觉得灵魂被舒展开来一样的暖意,这股暖意慢慢在身体里散开,到达四肢百骸。
“这?这是什么?”,辛慕闭着眼,脑内的意识在发问。
“这是同心咒。”,就在辛慕疑惑的同时,她的脑内响起了一道声音。
声音在她的脑内回荡,仿佛回叠的海浪拍打在礁石上后绽开层层的水花。
辛慕猛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鹤立。
不可思议,刚才鹤立居然在她的脑子里说话。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刚才确实是我在你脑子里说话,今晚去瞿山,为了方便我只能给你施咒,你现在不用说话,只需要在心里想着对我说的话,我就能听到。”
鹤立解释道,“你现在先适应一下,一会儿就要出发了。”
说完鹤立便走进了衣帽间,忽然被撤去了禁锢,辛慕毫无防备被摔在了地上。
辛慕望了望鹤立消失在衣帽间门口的背影,她觉得挺神奇的,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她心里默念鹤立的名字,鹤立不理她,她继续叫……
鹤立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整张脸都是冷的,他换衣服的时候,辛慕一直在叫他。
鹤立穿的是和上次去瞿山时一样款式一样颜色的风衣。
他心里比划了一下辛慕的体型,把辛慕装进了风衣里层胸前的口袋。
辛慕在心里问他,“为什么我不能自己下来走?”
鹤立心里冷笑,没回答她。
装好了辛慕后,鹤立就大踏步向前走,最后消失在客厅里。
同时,瞿山后山的公路上,空气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漩涡一样,鹤立缓缓从里面走出来。
辛慕躲在鹤立胸前的口袋里,她使劲扑腾了一眼,紧紧抓着风衣的扣子,她看了看四周,周围高大的树木将天遮了个七七八八,宽阔的公路上空无一人,不远处的路中间不知道被谁扔了束玫瑰花,花色艳丽,从花瓣上的折痕上看,已经是被摔打的不成样子了。
“鹤立,上次我就是在这里看见你的,那会儿你在干嘛呢?”
“杀人。”,鹤立冷冰冰的回答,让辛慕觉得怪没意思,她缩了缩脖子,说道:“再往前走走,我之前就是从那里过来的,那里有一扇后门,没什么人,我们可以进去。”
闻言,鹤立就朝着前面走去,想了想问道,“你上次就是在这里被车撞的?”
“对。”,辛慕从鹤立的口袋里跳出来,前爪着地,稳稳地落在公路上。
她仔细观察着地面的痕迹,她发现地面上有一大片血迹,现在地面上的血迹已经干了,难以想象要是在现场那得有多触目惊心,这是……她的血……,辛慕又看了一圈,没有发现车辆急刹时轮胎磨损地面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