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羽怀孕了?”
一回宫,太医前来禀告。舒望晴有些惊喜,毕竟之前舒桃羽失了孩子,现在再度有孕,虽说当日的伤痛并不会因此消失,但好歹算是一种弥补。
舒望晴一直以来的愧疚感,也因为这个孩子少了些许。或许比起惊喜而言,舒望晴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
就算当日落水的事有些蹊跷,但毕竟没有十足的证据,再加上那个孩子的的确确是因此事没了的,这一点她推脱不掉。
甚至连自己是对这件事的怀疑,在舒望晴看来都仿佛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有种恩将仇报的意味。所以此刻她最希望的,便是一切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而舒桃羽有孕于她而言便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舒望晴眼帘低垂,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娘娘?”
太医自进来禀告便跪着,过了许久,除了那句带着欣喜的话语,再没得到主子别的吩咐。时间一点点过去,按照这位皇后以往的习惯,早该让他起来了。
“雪糕,看赏。”
太医的话让舒望晴回过神来,她微笑着抬起头,看向雪糕。雪糕得到主子的意思,赶紧进内屋去,拿了一包银子,递给了那太医。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那一包银两份量不轻,抵得过他半年的俸禄。那老太医喜出望外,赶紧又磕了几个响头,神情里也满是激动与兴奋。
“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雪糕见舒望晴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便上前对那老太医说道。老太医收了银两,又说了几句贺喜的话,便赶紧退了下去。
“娘娘可是有什么心事?”
老太医走后,雪糕环顾四周,示意那些宫女都退下,只留了自己和雪媚娘。然后走上前,替舒望晴按着肩膀,小声问道。
“雪糕,雪媚娘。”舒望晴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这两个从小跟着自己的奴婢,仔细想想,似乎她跟这两个侍女的关系比跟舒桃羽还好。
“奴婢在。”
“你们都是从舒府出来,从小跟着本宫的,对舒家的事也了解一些,”舒望晴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这寒冬腊月的,哪怕在宫殿里都觉得冷,“你们说,桃羽是什么样的人?”
“三小姐吗?”
雪糕有些诧异,转过头看了一眼雪媚娘,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舒望晴和舒桃羽相差不到一岁,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一直都不错,舒望晴怎么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了?
“对。”
舒望晴放下杯子,肯定地回答道。不过不需要雪糕回答她也可以猜到,这两人不会给她提出任何可靠的建议。
她们还以为自家主子和三小姐,依旧是那形影不离的好姐妹。
“娘娘,虽说当初因为裴公子的事,娘娘和三小姐闹得不愉快,”雪媚娘看了雪糕一眼,思索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小心地说道,“但毕竟这件事过去这么久了,您当了皇后,三小姐也如愿嫁给了裴公子,这件事早就该了了吧?”
“你俩是亲姐妹,哪儿能有什么仇怨了?”
舒望晴没有说话,自己拿起一旁的水壶倒了一杯。这动作可把雪糕和雪媚娘吓了一跳,毕竟主子需要自己倒水,那便是她们的失职。
“娘娘,这些事,奴婢们来就好了。”雪糕轻声说道,神色中明显有些为难,“您金尊玉贵的,万一伤着了怎么办?”
“本宫就这么容易伤着吗?”
舒望晴冷笑一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娘娘,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雪糕有些尴尬地说道。
舒望晴当然知道雪糕不是那个意思,她自己也没有别的心思,只是单纯想不透,看不明,心情烦闷,才随口说了一句。
不过既然她们留着也帮不了什么,不如就让她们做些别的去。
“本宫只是不知道送些什么给桃羽,”舒望晴轻叹一声,做出无奈的样子,似乎她确实是因此而烦心,“送金银觉得生疏,送玉器又觉得显摆,更何况这宫里的东西都是有品阶的,本宫也不知道哪些她可以用。”
“若是送药材补品,又觉得随意了些,毕竟这些东西,就算是本宫不送,太医院也会送过去的。”
舒望晴款款而谈,似乎真的一直思考要送什么给自己这个妹妹,而没别的心思。既然她们没法给自己分忧,不如给她们找点事做,免得她们忧心这个,忧心那个的。
“罢了,你们去库房里,替本宫挑选一些,等下给本宫过目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