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我能忍,祁一之也不可能忍耐,所以,与其我们两个貌合神离,同床异梦,倒不如就此痛快的了断,也许,对我,对祁一之,都是一件好事儿呢。”
“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再说什么。那什么,这样吧,让天儿再在家里待两天怎么样?后天,你再来接孩子回去可以吗?”
陶容倾想了想回答说:“行,那就后天,下午我会去接天儿回来。”
挂了祁一之母亲的电话,陶容倾却更加的纠结。本来,她就因为祁一之的家人在自己生病的时候没能去照顾,而觉得伤心,再加上想对沈著弥补一些什么,才决定将那些证据交给警察。但此刻,听了祁一之母亲的话,陶容倾突然觉得,祁一之的母亲对自己也算是不错。看样子他们是已经知道了天儿不是祁一之孩子的事情,即是这样,祁一之的母亲还劝解他们不要离婚,看样子是真的看喜欢她。所以,她更加的纠结。若是她将证据交给警察,那祁一之的母亲,肯定会伤心。可是祁一之的母亲,对自己也算是不错……
可,祁一之的母亲,毕竟不是祁一之,所以,这不应该成为她犹豫的理由。但究竟该怎么做,此刻却也成为陶容倾心头最大的愁事。
陶容倾突然间想到了常晴,其实,这世上若还有一个人帮她分析这件事,除了杨逍,就只剩下常晴。她不愿意给杨逍打电话。因为她不想给那个人造成误会,让那个人以为,自己还把他当做朋友,想要给他机会。所以,此刻剩下的那个,能让她商量这件事的人,就只剩下了常晴。
常晴。陶容倾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打开手机,找到那个号码的时候,却犹豫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将这个电话打出去。一来,她和常晴现在是敌对关系,二来,常晴即便是不计较这件事,也不可能真的会帮她分析,毕竟,若是她打算和沈著复合,必然会和常晴站在对立面。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常晴都没有义务,可能也不会帮她去好好分析。
但,也许,这电话打了之后,能让常晴觉得,她和沈著之前其实是不可能的人。既然自己决定帮助沈著,沈著又念在天儿的份儿上,很有可能会选择和她复合。当常晴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常晴可能就会自己离开沈著。所以,她这个电话,也许还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想着,陶容倾不再犹豫,按下了电话键,拨了常晴的号码。但常晴的电话好大一会儿都没人接,等陶容倾以为她有事儿,准备将手机挂断的时候,才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常晴的声音:“喂,你好,是哪位。”
陶容倾愣了一下,才缓缓说:“是我,陶容倾。”
听到陶容倾三个字,常晴的心一颤。她打电话来干嘛?而且还是这么晚打电话,不会又要说什么让她将沈著让给她之类的话吧?
常晴问:“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常晴已经做好了陶容倾说那些话的准备,但无论她说什么,即便是求她,她也不可能将沈著让给陶容倾。和沈著在一起,这是沈著的选择,不是她的要求。所以,就谈不上让不让这一说。而起,即便是她能让,沈著就真的会和陶容倾在一起吗?陶容倾心里就没一点自知之明吗?这些年她做了那么多伤害沈著的事情,她怎么有脸让沈著原谅她呢?而且,她一句道歉的话都不说,就理直气壮的要求她,这不可能!
“嗯,有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想了想,觉得跟你商量一下比较合适。所以,才冒昧给你打这个电话。”陶容倾说。
常晴问:“这样啊,什么事儿,你说。”
“是这样……我也就不多做解释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你也都知道,我是想说,我有祁一之撞沈著的证据。我想,这是给祁一之惩罚的一个机会。但是我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该将这些证据交给警察。沈著也跟我说,希望我能将这些证据藏起来。毕竟我是天儿的母亲,他不希望我因为这件事儿,背负一些罪名。否则等天儿长大以后,肯定会……你明白的吧?”
常晴笑笑:“我明白的。沈著的意思是,你是他儿子的母亲,所以不希望你有事儿,希望你能将这些证据藏起来,对那?”
“是的,就是这个意思。”陶容倾笑笑:“但是,我又觉得,要是我因为害怕自己受到伤害,而继续包庇祁一之,这实在是对不住沈著,更对不住天儿。所以,我想问问你,这件事我到底应该怎么做。”陶容倾问。
其实,她问常晴,还有第三个意思。那就是如果常晴建议自己将证据交给警察,那么当沈著追究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就能告诉沈著,是常晴告诉她应该这么做的。她自己没有主意,所以最后才听了常晴的话。这样,沈著想要怪罪,也不能怪罪她,而是要怪罪常晴。
“沈著既然说不让你将这件事告诉警察,我觉得你还是听他的吧。毕竟,这件事的被害者是沈著,而不是你。我想,沈著之所以这么做,一是因为不想天儿因此受到伤害,二是不想自己的伤疤再被揭开。你就听他的话吧,事情就到这里结束的了。再说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而且现在沈著又没什么事情,你说你再去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无疑是给大家添乱。所以,我也觉得沈著的决定是对的,先别将这件事告诉警察了。”
陶容倾没想到,常晴居然会这么说。不过想来也是,常晴肯定不愿意得罪沈著。也可能已经猜到她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所以,她才会说尊重沈著的决定。陶容倾有些纠结,觉得自己在打电话之前,应该先想好怎么跟常晴说这件事。否则也就不会出现此刻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给她挖坑的尴尬境况。
“沈著说的的确没有错,但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岂不是……”
常晴打断她的话:“陶容倾你好像忘了一件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