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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过来。

一个油头滑脑、穿着虎皮花纹游泳裤的人问我：

&ldo;您叫什么名字?跳得真棒!您救的人已经让汽艇送到市里去了。您是

个职业游泳家还是业余游泳家?&rdo;

这时，从人群中挤过来一个矮胖子，他喊道：

&ldo;他在哪儿?让我瞧瞧。&rdo;

大家都尊敬地给胖子让路。他敞开两臂站在我的对面，后来用胖胖的手

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ldo;真可以用一百对一来赌你，真是个好样的……&rdo;

穿虎皮花纹裤的人还在我身旁转来转去。

&ldo;让我们谈几句。我是给体育杂志采访新闻的。您在哪儿学的跳水?&rdo;

胖子大模大样地用左手的小指头摆了摆，那个记者就悄悄地溜走了。

&ldo;诸位，请别妨碍这位跳水冠军穿衣裳。喂，他的衣裳拿来了吗?&rdo;

原来有两个黑孩子已经爬上跳台把我的衣服拿下来了。我开始穿衣服。

两个孩子在沙滩上忙着捡起扔给他们的钱。

胖子瞧着我说：

&ldo;您是我的了!&rdo;

我找着我那破烂的便帽。

&ldo;对不起，我不大明白……&rdo;

&ldo;什么明白不明白?您是我的……咱们走吧。&rdo;

他这种说法让人非常惊讶。我无意识地顺从着胖子，在人群陪伴下随着

他走出了海水浴场。新大陆的成年人比埃绍夫的孩子们还好奇。胖子并不注

意周围的人，一再温和而执拗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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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决不把您让给任何人。您的前途很了不起。您就会在金子里头游泳。

转他四个圈!太漂亮啦!真能把人看傻了!&rdo;

海水浴场旁边的马路上停着一辆华丽的汽车。司机必恭必敬地打开了车

门。

&ldo;请吧，&rdo;胖子殷勤地说，为了表示尊敬，他请我先上车。

我坐上了汽车，因为没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反正躲也躲不开了。但是当

我们离开海水浴场和送行人欢送的声音在远方消失的时候，我才想起，我还

没跟那个贼头贼脑的人要我赢到的一块钱，我感到从未有过的遗憾。

&ldo;哼，欠我的这一块钱非要到手不可，&rdo;我在心里盘算时低声说。

胖子笑了：

&ldo;我到底听见你说出真心话来了。对，就连一块钱的债也不该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