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牧然再次见到江黎的时候,已经是又过了两个月了。这时候国内的天气已经转暖,积雪融化,草木都抽了新芽儿,显然是已经到了春天了。
他和江黎约定的地点是他们第一次相亲的时候去的那家西餐厅。本来对于江黎要来见“前男友”的行为,时严是很反对的。奈何最近他自己有个差必须要出,所以也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江黎,但终究也改变不了对方赴约的事实。
当两人再次见面的时候,林牧然看了看,江黎比起初见的时候气色好了很多。眼中的神色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总带着几分忧愁,反而更多的是一种自信又幸福的神情,倒衬的他这个人越发的精神了几分。
两人对视了一眼,林牧然率先笑了起来。一边开口问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江黎笑笑:“跟以前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吧。”
林牧然点了点头。又看了眼江黎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他顺着话题又问了下去:“听说,你和你前夫复婚了啊?”
“是啊,”江黎点点头,眼中那种幸福的神色似乎比之前又深了几分。不过也没有深入去说他和时严的感情问题,稍作停顿,他也把问题又抛了回去。哪怕大概猜出来了些情况,可毕竟聊到了这里,不问问也不合适:“你呢?你回去之后,找到你的美人了吗?”
“找着了,”林牧然点了点头,倒是也没避讳什么。只是颇有几分无奈的笑了笑,他说,“不过和我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举行婚礼。但是还好,他过得应该也很幸福,我觉得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吗?
江黎不知道。
可毕竟这是林牧然的生活,那他说够了,也就够了就是了。
随后两人又有的没的的聊了一会儿,林牧然给江黎说了这两年他在外国的生活见闻,说了他现在的作品小有名气,也说了他的工作蒸蒸日上。可说了这么多的内容,却唯独没有提起他自己的感情生活。
江黎心里清楚,也就没去戳破。
只是安静的听他说完了这些,才开口问道:“所以这次回来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还是说有客户在国内?”
“都不是。”
林牧然摇了摇头。
随即往后靠了靠身子,做出了一副洒脱又自如的样子。他说:“只是单纯的长大了吧。想回来看看,然后跟我爸妈调节一下关系,这样总僵着也不是什么长久的事情。最后就是……”
他停顿了一下,又换了一个笑容。然后认真的说:“我想,我可能找到我喜欢的人了。”
关乎八卦,江黎立刻就来了兴致:“说说?你看上谁家的儿子了?还是姑娘?”
林牧然摇了摇头,他说:“我看上的人你认识,叫程且吟。”
江黎:“……”
笑容一瞬间僵在脸上。
这关系……
还真是一言难尽的乱。
与此同时,在程且吟家里。顾渊愤怒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气的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程且吟,嘴里恶狠狠的吐出了两个字:“不行!”
程且吟被他这状态吓了一跳。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寒子衫待的太久,顾渊的脾气现在也变得一天赛一天的暴躁。程且吟根本不敢跟他争辩什么,只能苦着脸,撒娇一般的叫了一声:“哥……”
“你还知道我是你哥?”顾渊只觉得自己气的肺都在疼。他说,“知道我是你哥,你就不能听听我的话?这事儿我跟你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老老实实的,别逼我对你采取什么强制措施。”
话说到这份上,以程且吟对顾渊的了解,他也知道想让自家哥哥松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了。因而只能曲线救国,回头将目光投到了寒子衫身上,希望对方能不计前嫌,站在哥夫的角度上给自己一点儿帮助。
很显然,他这次是找对了人了。
寒子衫向来都是个爱憎分明的性子,之前会讨厌程且吟,纯粹是因为他作为第三者破坏了江黎的家庭而已。可是按照后面的情况来看,程且吟也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所以寒子衫对他的怒气早就消得差不多了,这时候再对上对方的视线,也忍不住就开口劝了一句:“顾渊你也少说两句吧,且吟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了,他自己也能看清楚事儿的。”
“要是能看清楚的话,还能被时严那个死渣男骗?”顾渊冷笑一声,“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搞设计的不就是艺术家吗?你看看那些搞艺术的有几个不渣?况且这家伙还是江黎的前男友,你说说你,你怎么总喜欢找跟江黎有过一点儿关系的人?你能保证这不是又来了一个把你当成江黎影子的渣男吗?”
程且吟被他这机关枪一样的问题问的一时语塞。林牧然跟江黎有过一段他也是知道的,虽然林牧然告诉他,他们两个也就是合作一下让双方家里都放弃催婚而已。可这话他愿意相信,顾渊这边儿……
“我跟你讲,你是就是职业歧视,”我在不用他开口,一旁的寒子衫就已经帮忙说道,“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了,搞艺术的怎么了?况且人家只是个设计师,再往后到底是干设计还是接受他们林家的说不定呢,怎么就不靠谱了?还有你说他和江黎有关系的问题,我可以以人格担保,他和江黎屁都没有。而且从头到尾他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江黎,这怎么可能把程且吟当成江黎的影子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