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又把菜碟子往徐高岑那边推了推:“啊,那徐老弟多吃些,家里好不容易来人,玲儿高兴我也高兴。”
徐高岑则又开始扯了那套玲娘子救了他俩的话,又说什么他能遇见刘志夫妻亦是他的荣幸。
方施云在一旁耳朵都要起茧子,这书生不仅憨还啰嗦,两句话翻来覆去说八遍。
刘志则说着哪里哪里都是缘分,说罢又停下筷子看着徐高岑:“那若如此徐老弟与方姑娘不如再留两天?明日大雪,去镇上的路也不好走。”
方施云听这话不禁又多看了两眼刘志,才发现他虽看着康健,眉宇间却似是有虚浮之力。
是被什么鬼怪吸了精魄?
若真有吸人精魄的鬼怪,除了与他最亲近的妻子还能有谁?可她又没从玲宝娇身上看出什么不对。
算了,再待两日就别提了,这绝不是什么能踏实休息的好地方。夜长梦多,方施云便说有急事须赶紧上路拒绝了。
玲宝娇也敛下期待的目光只好遗憾作罢。
用完饭,玲宝娇只顾坐在桌上聊天。刘志起身把碗筷收拾好,又把自己回来时穿的脏衣服洗了,俨然一副好夫郎模样。
忙活完刘志又从柜子里拿出两床旧被子递给徐高岑,说家里没有多余的床铺,让他俩把凳子并上作榻委屈一晚。
徐高岑接过被子连连道谢。
方施云这会儿才觉得,没准那玲宝娇嫁给他就是图个有人照顾。
时候不早,玲宝娇夫妻回到里间后,徐高岑也灭了灯烛躺在凳子上。
方施云早就累了,又好几天没在暖和屋子里睡觉,缩在凳子上没一会儿就来了困意。
可她又清楚自己不能睡得太死,便只能捏着聚灵袋与短刀努力保持浅眠。
直到听到里屋传来几声呼噜声才稍稍放下点警惕。
半夜,她隐约听见徐高岑翻来覆去转了几次身,小声问:“怎么了?”
徐高岑亦轻声回:“无事。”
“没事你就赶紧睡,明天还要趁早赶路。”
徐高岑觉得背上有些痒,翻身抓了几次才好。
一夜无事,方施云听到鸡鸣才彻底放下心来好好睡。可睡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听里屋有人出来。
她瞬间睁开眼,眼白通红有几道血丝,看似累极。她余光瞥到那人是玲宝娇,没有作声。
只见玲宝娇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开了一道缝,又立刻关上。
她回过头见到方施云已经醒了,绽开笑颜,迎着清晨的日色,娇媚动人。
“昨夜雪下得极大,现下没过脚踝,应该不好赶路。村中李大铁家有个骡车,方姑娘可雇那李脚夫送你们到镇上。”
方施云揉了揉胀痛的眼睛,口中模糊:“嗯,多谢,那我一会儿就去问问。”
然后她伸出左脚,蹬了下一旁睡死的徐高岑。
“哎,书生,醒醒,天亮了!”
徐高岑猛然惊醒,双目骤然睁开,盯着屋顶。此刻他瞳孔黝黑,神色有些陌生。
方施云又拍了拍他肩膀:“怎么了?”
徐高岑这才晃晃头,回过神来:“啊,没事。天亮了啊,那稍后便出发吧。”
这夜似乎睡得不轻松,徐高岑感觉头昏脑涨,身子乏累。
二人起身洗漱,方施云哆嗦着手把脸擦净。这冬日的水简直凉得像针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