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八一早上被易阳给欺负得那么惨,他也没敢往自己家跑,他直接跑到陈二家去了。衣服也脱扔不要了,就用凉水洗头洗脸还冲了个澡,自己翻出陈二的衣服就穿上了。
陈二现在基本上就是个摊尸的状态,很多伤口刚刚愈合,一动就会裂开,而且特别的痒。他难受得死的心都有,没能力也没心情理会王老八。
“气死我了,姓易的要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我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锉骨扬灰我都不解恨。”王老八盘腿坐在陈二的对面,说说话就打个喷嚏。
“你没给我拿点吃的?我要饿死了。”陈二懒得听王老八吹些个没用的牛,他要是真有办法报复易阳,就不会坐在这儿靠说大话给自己解气了。
“吃个头吃。”王老八一点吃东西的想法也没有,他总觉得自己有股屎味,哪里吃得下东西?整整一天王老八都没有进食。
他都不吃东西,怎么会给陈二弄吃的?他们两个就饿了整整一天。陈二追问一天,天都黑了,王老八才吞吞吐吐的把早上的事跟陈二学了一遍。
陈二这全身都被“剐”了一遍的人,居然暗暗的庆幸,觉得自己比王老八强,起码自己被欺负的时候,屋里就一个瑛娘在旁观,总比在街上被人当成擦屎的抹布强。
陈二这是差点被整死,王老八整个就是一个社会性死亡。
两个人咒骂了易阳一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报复易阳。论打他俩加一起也打不过,告状还都没有理,实在不行就只有举报他是浮浪户这一条路可走了。
“再等几天,等我好点,我能动了就去找找人,在路上劫他,说什么也揍他个实惠的。”陈二眯起眼睛,两道歹毒的光芒逼射而出。
“最好是弄死他,一点活气也别留。”
他们两个都不愿意真的去举报易阳是浮浪户,不是善良而是担心举报也没有什么用,易阳刚刚帮助张明府破了一桩案子,他们在一个酒楼吃的饭,谁知道举报之后会怎么样,张明府一句话他就能有真的户籍了。
次日清晨,王老八没有出摊,他连家都没回,就在陈二这儿住的。也不知道是凉水洗澡的事,还是被易阳给气的,半夜就开始高烧,早上根本也起不来了。
易阳也没出摊,他今天要给秀娥做手术,一早上起来就煮刀、熬药,检查草药、绷布,一切为手术做准备。
瑛娘不忍心留在家里看秀娥挨刀,心疼的直抽,于是她起个大早,走出房门等着,等到石峰出来,她跟石峰一起出摊去了。
她在边上提着灯笼,石峰还提醒她注意脚下,多留点心。她一边应承着,一边放低灯笼,小心的朝前走着。
“哎呀,这一天大早上的,什么味啊?”还没走到摊上就皱起了眉头,捂住鼻子,都不想往前走了,也不知道是谁家掏茅房了,一股屎臭味飘来,这个环境可怎么卖吃的?
石峰也闻到了味道,他把推车停下,提起瑛娘手中的灯笼向前方照了照,惊奇的一幕出现了,整条街都脏的没法看了,目测只有易阳的摊位前干干净净的。
“咱回去吧。”石峰推起推车就调了头,别说吃,就连出坊门都是一种挑战。谁能在这种环境下吃得下去东西?
“这怎么回事啊?”瑛娘在这儿也住了好几年了,这种事从来没有过。
“谁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我和你一起出去卖吧,我备了这么多的肉,不卖咋整。”
石峰推着车又回到了院子里,白折腾一遍,还得把东西都折腾下来。瑛娘在院子里烤胡饼,石峰在院子里做肉夹馍。
易阳推门出来,见他们两个在院子忙活,感觉十分的意外,他惊讶的问:“你们怎么回来了?”
瑛娘抬头看着易阳笑了,感觉这话有点不知道怎么说,她回头看一眼石峰,示意石峰来解释。石峰也笑了:“今天坊门口特别脏,没法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