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放衙日,张明府自在的坐在后堂喝着茶,两个小丫头捶肩的捶肩,捶腿的捶腿。他正笑眯眯的享受着难得的清闲和好天气,忽然杨长顺跟没命了似的跑了进来。
“太太太爷”杨长顺跑得心慌脚乱,连个像样的礼也没有见,就指着门的方向冲张明府来了句:“快,快去迎接上官。”
“太太太,你再多加几个太,直接把我叫死了。”张明府摆摆手,两个小丫头躬身退到了后边。“金銮殿上面君,你太爷也大摇大摆。什么上官下官的,你居然就慌成这样,真是成何体统!”
张明府说着慢慢的站了起来,杨明顺赶紧的前面带路,才走了两步,眼前一团阴影,他下意识的一抬头,侍卫已经停住脚步,站在了他的眼前。
十六名侍卫分列两旁,正中闪出一人来,张明府抬眼看时,只吓得双腿发软,战战兢兢的拱手一揖,腰身深深的弯了下去:“下官见过褚大夫,不知褚大夫前来,未曾远迎,望乞恕罪。”
“嗯?”褚遂良目光微移到杨长顺的身上:“他没进来报吗?”
“这”张明府抬腿踹了杨长顺一脚:“你这泼才,报事也不知快着些。”
杨长顺敢说什么?就躬着个身子连连的认错,连连的向后退。
“行了。”褚遂良阴沉着脸说道:“我只是路过而已,听闻我的一个门生就住在南坊,我还找不到他的住处,跟你打听打听。”
“……”张明府吓得浑身乱颤,这话头不对呀,谁得罪了哪尊大佛?人家这是找上门来了。褚遂良的门生?褚遂良可是皇子们的老师,他的门生怎么会住在南坊?
“不知大夫您找的人是?”
“易阳。”褚遂良清清楚楚的吐出这两个字,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他喜欢摆弄些吃食,说是在坊门口支了个摊位,我怎地没见着他?”
“易阳?”
张明府的声调都没控制好,他一激动,褚遂良的眼睛当时就眯了起来,两道充满了危险的光芒逼射而出。
“怎么,你认识?”褚遂良死死的盯着张明府,张明府的脸皮抽了抽,讪讪的笑道:“见过,见过。”
张明府竖起大拇指,狠狠的夸赞道:“怪不得他如此的精明睿智、洞察秋毫,却原来是褚大夫的门生。”
褚遂良眉心微皱:“你们有过什么交集不成?”
“大夫请上坐,且听下官慢慢的道来。”张明府躬身伸臂请褚遂良坐,褚遂良迈开四方步走到正位处坐下。
张明府就不敢坐了,他恭恭敬敬的站在下手边,小心翼翼的回话:“前几日易小郎君刚刚帮助下官破获了一桩疑案,下官正思量着要答谢于他呢。”
“嗯,案子的事不急着说,你可知道他现在何处?”褚遂良最担心不过的就是易阳现在是不是在受苦,至于其他的事都不算是事。
张明府也没去过易阳的家,也不知道易阳住在哪儿,可是这话他不敢直说,他一脸谄媚的笑容,说道:“上次也曾说过,他家住的不远,下官这就派人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