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脸有点疼。”秀娥抬手隔着面纱摸了摸了左边的脸:“真的是有点疼。”
易阳给她的麻药减量了,麻药用多了有可能会对皮神经产生伤害,她这手术要做一个月,麻药能少用就少用点。
“你笑多了吧?不让你笑,你不听话。”易阳一手拉着丝缰,一手抱起了秀娥,慢慢的走在东市的长街上,看到一家绸缎庄,他迈步走了过去。
“小郎君要买衣料么?里面请!”青巾包头一个小郎君满面笑容的躬身施礼,像易阳这种牵着高头大马的人,一般都是有钱的主,自然要热情接待。
易阳把丝缰递给他,抬头看一眼门上的匾额,烫金的五个大字“徐记绸缎行”,好好的抱稳秀娥,他从容的走进屋里。
刚进屋迎面走过来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易阳微愣了一下,快速的打量了这人一通,这发型、这胡须、这身材,这要是演个太白金星都不用化妆了。
那人也愣住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易阳,这模样、这气质、这神态,这青天白日的是撞鬼了吗?他要是再胖上两圈,活脱脱的四殿下呀。
易阳觉得自己打量人家可能是有点不礼貌,他微微一笑,刚想给对方道个歉,发现对方比自己还过分的在打量着自己。
自己有什么怪异之处?易阳一转头,看到秀娥戴着面纱,或许那人是觉得秀娥有点与众不同吧,看在他偌大年纪的份上,不与他计较,让开也就是了。
易阳抱着秀娥直接奔布匹去了,一卷卷的丝绸摆在柜台上,秀娥看哪个都好,指着这个说:“好看,真好看。”小眼珠一动,立马又指着那个说:“这个亮,好光溜啊。”
“这个怎么卖?”易阳指着一卷桃红色的绸缎问价钱。
柜台里站着个中年汉子也不招呼客人,听到易阳问话了,才像刚还魂似的答应了一声,急忙过来看了看那匹绸缎,问了句极有价值的话:“你是问这匹绸缎多少钱吗?”
“嗯。”易阳极其肯定的点了一下头,这话问的这叫一个新鲜。
“你买多少啊?”那汉子跟易阳说话也不看着易阳,眼神直往易阳的身后飘,飘得易阳有点发毛,他扭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太白金星站在自己的身后不远处。
易阳转过来看着那匹绸缎,说道:“就给我妹妹做身衣裳,你看得需要多少。”
那汉子就直勾勾的看着太白金星,易阳都觉得有点尴尬,人家就是个道士打扮呗,你这么盯着看不好吧?于是易阳故意咳嗽了一声:“那个,你能帮我妹妹量量尺吗?”
“哦。”那汉子抄起柜台上的木尺,绕过柜台走了出来。
易阳把秀娥放到地上,那汉子拿着尺子,心不在焉的在秀娥身前身后比划,一双眼睛时不时的瞟向那个太白金星。
“你仔细些,别碰着我妹妹了。”易阳有点后悔进这家绸缎庄了,这个伙计明显的不怎么靠谱。
“这位小郎君,贫道能问问你的姓名吗?”那个太白金星向前一步,似笑非笑的眯着眼,平和又柔静的看着易阳:“贫道看你有贵人之像,好似天上的星宿临凡。”
“易阳。”易阳听他说的玄而又玄,不由得浑身一抖,咱这肉骨凡胎不适合跟神仙对话,看人家那话说的,一张嘴就差点没说我是妖精变的。
“……”那人看他的相貌,听他的声音都极其熟悉,就是没听懂他说了句啥:“异样?什么异样?我是问你姓什么、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