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
扑面而来的桀骜之气,让弟子看台瞬间爆炸。
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人,谁能忍得了一个外人在自家撒野?
顿时有脾气爆的骂开了:“哪里来的狗东西?敢到我敬月宗找不自在!”
那嚣张青年把雪色长刀往肩上一扛,大拇指冲着自己便自报家门:“小爷张辽,习得一手大河狂刀,修为只有四脉及冠,不怕死的就下来玩玩!放心,爷只用刀背砍你们!”
张辽的名字,知道的不多,但大河狂刀在河东地界上,绝对是如雷贯耳的存在!
因为这正是疤脸狂刀费逊的成名绝技。
大河狂刀并非天道功法,乃是兰亭剑术一般的纯粹刀技,讲究刚猛狂绝,长刀一挥,便犹如大河奔涌滔滔不绝。
昔年大原府城被红莲魔教攻破,费逊参与镇守拱极门,一百步的距离,他一口气出了七百二十六刀,斩杀了两百三十一名魔教凶徒,硬生生把闯入拱极门的红莲教徒,杀出城外,守卫一方平安!
虽然费逊自身受伤近百处,心脏都险些被利刃剖开,脸上更是留下难以消去的狰狞伤痕,却是叫疤脸狂刀一战扬名,隔年便登上了宗师榜,七年来排名愈发靠前,如今已然位列前十,等他修为更进一步,即可无缝衔接到半步知命榜,是整个大原府响当当的好汉!
一听到张辽报出大河狂刀的名头,场间众人便不禁看向疤脸狂刀。
就算你有知命之姿,具刀宗之势,也不能这么不给敬月宗面子吧?
新收的弟子再不懂规矩,你这当师傅的还能不懂?
费逊大马金刀的坐在宗师看台的最当中,无可奈何的摆手笑道:“诸位知道,费某惯于在壶口练刀,借瀑布之水磨炼大河刀术,寻常人畏我名势,不敢观瞧,就这小子不要面皮,凑到边上明着偷师,但没想到还真就让他看出一些名堂!”
费逊拍着膝盖,指着张辽无奈摇头:“费某见猎心喜,便把他收为记名弟子,本打算磨掉棱角,再拎出来给大家瞧瞧!这回敬月观武,也没准备带他过来,但这小子死皮赖脸的跟在后头,非要凑这个热闹,入城前还满口答应不惹事,一登门就当成了耳旁风!唉,乡野村童,顽劣惯了,还望诸位海涵,费某回去定当好好管教。”
说着,费逊朝着主位看台遥遥拱手,算是给出解释,无意同敬月为敌。
袁道林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脸色微沉,老将军和宗主景敬春还未到场,白易沙也仍然在迎接来宾,甚至敬月门人都还有两成在陆续赶来,会场乱哄哄的,根本不是热场的时候,哪知道会跳出这么一个愣头青,而且背景偏偏不太好搞。
疤脸狂刀实力强横,敬月宗的一众宗师,只有孟雄和君不器能够与之过招,在其主动表态的情况下,不宜翻脸!
然而事态已经闹大,人家都跳到脸上了,敬月宗哪有不战的道理?
被这么多人盯着,热场无论如何都不能变成冷场!
袁道林轻轻挥手,弟子看台上顿时有人飞掠而出,同样是四脉及冠,遵从实力对等的切磋原则,但这位地字精英偏重实战,朔月七式用得娴熟无比,曾数度击败宗门之外的六脉及冠,派其应战最是合适。
张辽昂头,眼神轻蔑:“报上名来,小爷不砍无名之辈!”
“敬月内门,高驰。”
“没听过!难怪你只是个区区内门,那小爷也不用刀了,出剑吧!”
张辽把长刀丢到一旁,明摆着目中无人,实在是狂到没边,将敬月弟子气得火冒三丈,倒是宗师看台上的一众来宾,觉得这家伙有些意思。
一般只有傻子才会这么狂,但疤脸狂刀岂会收傻子为徒?
所以这家伙肯定有目中无人的底气!
只是看起来平平无奇,好似真就只是个四脉及冠而已。
“得罪了!”
高驰有心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便没想着出言让先,长剑一抖,箭步冲出,抬手就是一记角度刁钻的【朔月神隐】。
刚一出手,识货的便暗自点头,高驰绝不是花架子,剑出七分留力三分,道术并重变化自如,是朔月七式练到家的征兆,张辽丢了兵器,没法硬抗,闪身规避的同时,也让朔月神隐轻松连接了下一式【长夜漫漫】。
凌厉剑锋一进再进,节奏上来便被高驰掌控,而这也是敬月弟子最为熟悉的战斗方式。
朔月七式行招连贯本就难躲,【朔月斩】的天道演武更是杀意纵横,张辽一味退却,无异于养虎为患,但他偏偏一连退了六步,把猛虎养得凶性大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