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本来就没想瞒着三郎。”莫渝气恼地瞥了他一眼,埋怨道,“是三郎不打算让妾身说。”
李怀璟在她耳畔呵呵一笑,直起身来,仍去牵她的手。
听莫渝说道:“妾身今天救了一名少年,先前没叫人告诉三郎,是因为他的来路不太正……妾身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可能受那桩走私官盐的案子牵连,但吃不太准,想等着彻底确认之后再和三郎说的。”
“以后遇到什么事,都可以和朕说。”李怀璟听她提到与案子相关时便端正了姿态,又见外头的雨已停歇,“先回去换衣服,你再与朕慢慢说这事。”
“那妾身等下再来找三郎。”莫渝应了一声,想先回碧梧院更衣。
不料雨后的鹅卵石路湿滑,她提着食盒刚转身迈出一步就打了个踞趔,整个人往后仰倒。
李怀璟眼疾手快地撑住了她,笑道:“柒柒这是在对朕投怀送抱?”
“不是!”莫渝气急败坏地叫道,被他伸手掐了把腰肢,也不知是什么原理,任凭她怎么挣扎都站不起来。
“雨后路滑,爱妃且要小心。”李怀璟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迈步往他的住处走去。
莫渝听他这么叫自己,脸上的红晕就没褪过。
她一手将食盒抱在身前,一手环住他的脖子,被李怀璟抱着绕出假山之后,隔着一段路就见到和畅院的主屋前守着几个侍卫。
莫渝到底脸皮薄,私底下是无所谓,见有旁人在便慌了神,对他低声细语道:“前边有人看着,三郎快放妾身下来。”
“不放。”李怀璟任性地将抱着她的手又收紧了几分,“朕又不是第一次这么抱你,他们爱看就看去吧。”
“这会惹人非议的。”莫渝都能看清汪华也站在门外了,语气越发急切起来。
“朕就愿宠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这又不犯法。”李怀璟抱着她走到主屋前,对满脸震惊看着他们的汪华吩咐道,“你去趟碧梧院,叫昭容的婢女送身换洗衣服来。”
这雷雨天的,皇上还往外跑,敢情是在找莫昭容,淋了雨还笑得这么高兴。也不知这莫昭容是用了什么法术,让皇上如此着迷,竟片刻都离不得她。
汪华只敢在心里这么想,听李怀璟下令,收回脸上的惊诧之色,赶忙一路小跑着去了。
莫渝到了人前,就将头埋在李怀璟的胸口,死活不肯抬头,直到他迈过门槛进了屋,放她下地,这才敢喘气。
没过多久,玉英就捧着一套干净的衣裙过来,为莫渝梳洗更衣后又很是知趣地退了出去。
李怀璟也换了身常服,又叫人传膳,拉着莫渝的手坐到桌边,道:“先陪朕用膳,今晚就留在朕这儿吧。”
反正脸已经丢了,莫渝把心一横,点头道:“好。”
虽然过程出了不小的偏差,但她原本的目的倒是达成了。
等用毕晚膳,李怀璟带她去了隔壁书房,让汪华等人去外面守着,今日不再见别的人,关起门来和莫渝谈事。
听莫渝说完那位竹笙的事后,李怀璟皱眉道:“如此说来,那些人常去南风馆相聚?这倒有些麻烦……”
莫渝那庶兄与此案无关,他稍感放心。
但之前得到的情报中,只提到几个涉案之人常去妓馆饮酒聚会,他这才认为歌妓出身的张语知能派上些用场,万料不到这些家伙们居然好这一口。
李怀璟越想越气,拍桌怒道:“朕的大宣这怎么养了这么帮酒囊饭袋!”
莫渝瞥他一眼:“三郎的手不疼吗?”
李怀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竹笙说他昨晚见到的人里有顺旺船行的掌柜孙瑞,还有霖州转运使施大人,其余两人他不认识,可能并非霖州当地官员。”莫渝半趴在案桌上,没个大家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