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脸的好奇,一点儿也没有被拒绝的尴尬,他想她大概也不会知道什么叫尴尬吧。
“这个东西是属于我跟我妻子的。”这回他也是为交换信物而走。
“信物?”她小心求证。
他点头。
“你还没成亲对吧。”虽是问话,但语气很肯定。
他再点头。
“那就改信物交换好了嘛。”她不以为然的挥手。
秦忆风用眼神谋杀她,这对玉麒麟是秦家数百年来代代相传的信物,是她说换就能换的吗?
她直接将玉麒麟搋进袖袋,笑咪咪地看着他说:“本来是想你若是大方的送我呢,我就免费救你,不过,你既然这么舍不得,那么我只好不客气的收下当诊金了。”
急怒攻心的结果就是他再次毫无预警的昏了过去。
看着慢慢滑入水中的人,她的嘴角泄气的下垂,“秦忆风,这名字真好听啊,不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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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病,病得很重,虽然她是救人的那一个,但秦忆风坚持的这样认为。
他在糙庐住了六天,而她却已经用八张完全不同的脸跟他打过照面,他开始怀疑其实她真的是一个高龄隐士,之所以一直不停变化面貌,就是想减少自己侏儒外型带来的自卑感。
“姑娘贵姓?”
正在捣药的她好奇的转过头来看他。
“姑娘贵姓?”他再问一遍。
“尚。”
是错觉吗?他似乎看到她的嘴角抽了一下。
“尚姑娘,不知在下的毒几时可以清除?”他决定尊老,不戳破她的真实年龄,就以小姑娘看之吧,人老了,脾气怪点是可以理解的。
“今天。”
“今天?”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你想赖着不走吗?”她放下药杵,一副兴师问罪站到了他面前。
他的头马上摇得像波浪鼓。
“不不不……”他简直恨不得背生双翅,早点逃离这个怪女人的身边,这些天服用她的药之后,他严重质疑她其实是个庸医。
“你走吧。”她随手甩过一颗朱色的药丸,负手走了出去。要走的人,晚走不如早走,她早该习惯的。
她真是怪到不能再怪了,这是秦忆风此时的心声。他一边吞下药,一边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糙庐。
离去前,他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那一眼却意外让他的心为之轻颤──
溪畔有一株高大的柏树,而此时倚树独立的她竟让他觉得无比的寂寞与凄凉,他想自己一定是中邪了,这个怪脾气的女人会寂寞?会凄凉吗?
用力甩了甩头,他毅然转身飞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