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中我一定会来。”萧琼华开门见山道:“说吧,有关西辞的旧疾。”
“我会说,但别急。”
萧隽走到矮椅前坐下,面前有张案桌,桌上置有茶具。
他拂袖开始煮茶,动作行云流水,似话家常般聊道:“琼华,我知道你疏远我,是因为当初为你挑选驸马一事。”
“你知道的,我对你向来很好,那次也是父皇逼我这样做的。”
皇命乃天命,不可违抗,人是利己的,不能要求别人为了自己该怎么怎么做。
萧琼华承认她当时确实很生气,因为她是真的把萧隽看做自己的大哥,可后来发生很多事,她的心境也变了。
不恨萧隽,但也不会再向以前那样亲近他。
“琼华,这座八宝亭算是我两小时候回忆最多的地方吧?”
萧隽煮好茶,拿起锦帕擦了擦手,“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来这里玩,有时候父皇忙于政务,不能给你钓鱼玩,你就拉着我跑到这亭子里,叉腰指使我给你钓鱼。”
“我有时候钓不到锦鲤,你还会生气,一生气就抓着我的手咬,或者骑到我背上揍我。”
“瞧,我手上现在都还有你的牙印。”萧隽摊开右手手掌,虎口处隐隐可见小巧的牙印。
他笑了笑,有些无奈的摇头,“你娇蛮任性起来,有时候让我都招架不住。”
“我记得还有一次,听莲湖里种满莲蓬,你贪吃,99zl非要弄一艘小船穿梭在里面边摘边吃。”
“我给你摘莲蓬,剥给你吃,你吃撑了不舒服,囔着让我给你揉肚子,后来你吐了我满身,反倒还嫌弃我来了。”
萧隽一字一句说着小时候的事,萧琼华面色淡淡,所有的回忆中,只有他一个人沉沦。
而另一个人分外清醒。
萧琼华说:“我今天来这,不是想跟你回忆过去。”
她那时候年幼,约莫不到五岁,确实干过很多任性的事。
萧隽像是没听见萧琼华刚刚说的话,依旧执迷不悟的说着过去。
“你八岁左右的时候,爱上放纸鸢,你笑话我,说其他王公大臣家的兄长都会给妹妹扎风筝,就我不会,你说你很嫌弃我这么笨的哥哥。”
“我后来向宫廷师傅求教怎么扎纸鸢,我学了好久,扎了一个很漂亮的风筝送给你,你当时可高兴了,拉着我的手,说我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哥哥。”
“你十岁那年,想学骑马在辽阔的草地上奔跑,父皇担心你摔着磕着,不让你学,你吵着闹着,后来,还是我悄悄带你出宫,在外面教你骑马。”
“后来,你渐渐长大了,嬷嬷们教你男女有别,我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跟你待在一起。”
“你十三岁那年生辰,我犯了错被父皇责罚,我觉得我做得够好了,但父皇还是痛骂我无能,我觉得委屈,第一次躲在外面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