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眼对殷桓说:“老爷,要我说,既然殷西辞不回来,那就永远别让她回来。”
那个贱人生的孩子,怎么能锦衣玉食活着,就活该遭罪。
殷桓看着她,“你是想把她逐出相府族谱?”
原本定下的惩罚是把殷西辞送去偏僻的庄子好好赎罪,但归根究底她还是相府的人。
可逐出族谱就不一样了,那就意味着殷西辞从今往后都跟相府没有任何关系。
“老爷您也别怪我不留情分,你看看怀哥儿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老太君杵着拐杖,在徐嬷嬷的搀扶下走进来,她板着脸严肃道99zl:“以前我就觉得二丫头是个不详之人,看看这些年间,有她在,咱这相府都不得安宁。”
这都十几年过去了,老太君心里对殷西辞还是有疙瘩,当年要不是那位得道高僧出言救下她一条小命,她早就让人给二姨娘灌下堕胎药,哪里还容那小丫头片子出生。
殷桓子女众多,对殷西辞这个女儿实在没有太多感情,听到她们一味坚持,最后也就听之任之。
“罢了,那就将她逐出府去吧。”
殷怀出事的消息终究没有瞒住,最后传到雯娘耳里,她重伤刚愈,听到这事更是晕了过去。
好不容易醒来,殷傅急着安抚她,雯娘趴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傅郎,我该怎么办?怀哥儿可是我的命啊。”
她痛苦得难以压制情绪,殷傅揽着她心疼极了,“别哭,伤害怀儿的人已经受到惩罚。”
“我要见何奶娘,我要把事情问清楚。”
“好好好。”殷傅都依她,让人去传唤何奶娘。
何奶娘因为照管不利,也跟着受了罚,但并没有殷西辞那么严重。
她被带到雯娘面前,雯娘坐在榻上,背靠在殷傅怀里,那双似秋水含波的眸子带着柔弱劲,披散的发丝拢到肩的一侧,看起来温婉柔和。
雯娘擦了擦眼角的泪,问道:“何奶娘,怀哥儿为什么会出事?”
她现在虽然还是外室的身份,但殷傅院里的下人都私底下唤她夫人。
何奶娘如实说:“回夫人的话,老奴前些日子照例抱着怀哥儿去后院池边散步,偶遇二小姐,二小姐与我聊了几句,就说想抱一抱小少爷,我想着二小姐行医为善,心地自是顶顶的善良,于是就把小少爷交给她,谁知……”
雯娘抓着殷傅的手紧了紧,仿佛自己的情绪被何奶娘的话牵着走,她颤着声问:“谁知怎样?”
“谁知二小姐竟把小少爷扔出去,事发太快,老奴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少爷已经摔到地上哇哇大哭。”
如此打击对一个母亲而言无疑是巨大的,雯娘身子摇晃,要不是有殷傅揽着她,只怕此刻已经栽到地上。
她捂着脸痛哭,声声让人悲戚,殷傅听了心里也不好受,他是真的喜欢雯娘,也喜欢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