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回答,只听见云层中传来一声清朗低沉的喝声:“不许走!”
众人齐齐看去,一身红衣如盛开的血色玫瑰,旋身落下,那张妖艳中透出一股清气的脸,眉心朱砂赤红如火,不是妖王月如浓又是谁?
今天还真是热闹了!
留佛看了一眼便皱起眉头,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魔界的风居然把他给吹来了。
“呦,不知妖王殿下大驾光临魔界,所谓何事呢,真不巧,我魔族刚好有点私事要了,就不招待了。”千夏红妆将目光移到月如浓身上,话说的柔媚,可没有一丝的善意。
月如浓长眉一挑:“魔界怎么了,本尊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说完,直径走到留佛身边,细长的眼打量着这个披头散发,穿着里衣的丫头,有些嫌弃道:“那冷美人就是这样教你出来见人的?”
不提师父还好,一提师父她脸色立马难看起来,扬声问道:“刚才为何不让我走?妖王殿下可有事?我的朋友还有伤,不能耽搁,还望殿下快说。”
月如浓呵呵一笑,并不说话,手掌摊开在留佛面前,只见上面静静躺着一片素锦衣料,像是刻意撕扯下来的。
这布料看起来颇为熟悉,留佛紧紧的盯着,不知不觉将它拿在手中,放在鼻端轻嗅着。
月如浓绯色的唇勾起,好整以暇的抱着双臂静立,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
淡而清幽的竹子香味,曾经让她一度感觉心安,菩光?
她陡然攥紧手中的碎布,一双眼睛凌厉盯着挂着阴谋浅笑的月如浓道:“这块布你从哪里得来的?”
月如浓呵呵一笑,妖冶的瞳孔收缩了几分,低头凑近她的脸:“想知道?那就跟我走,你不仅会知道这块布为何在我手中,而且也会知道他在哪里。”
留佛心中七上八下,越发觉得握着这布片犹如握着一团火,火烧燎原,煎熬难耐。
若是菩光有个意外就……
她转头看了一眼安渌维和浣衣,对着月如浓坚定道:“好!我跟你去!”
随后对安渌维道:“拜托了,务必将浣衣姐姐安全送回听颜仙山,让医仙为她诊治,实在不行……就找我师父救她。”
安渌维有些懊恼,心知她下定的决心很难更改,但手中有任务,又不能随她去,挽留的话被他咽下喉咙,只凝成一句:“你要小心。”
留佛点头,转眼和月如浓飞向远处。
就在他们二人刚走,听颜仙山赶来的弟子们姗姗来迟。
“这,浣衣师姐怎么了?”
一众弟子们一眼就看到浑身是血,气若游丝的浣衣,纷纷围上来,焦急之中亦猜到了几分,不是对面那个洋洋得意魔女干的,还能是谁。
安渌维却不多作解释,一把将浣衣塞到其中一人手中,朝着留佛刚刚消失的方向,如流星一般呼啸而去,看起来十分急切。
他本来就为人冷清,少言寡语,连他师父三长老散游子的面子都没给过,更别提让他解释了,众弟子们也没多想什么,人群中立刻有两个医仙上前,颤抖着胡子,摸着浣衣的脉像。
而此时,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是,在不远处的一块不起眼巨石之后,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不断的朝着人群张望,像是搜寻着什么。
这两个身影中的一个,赫然就是在婆珞极地中,试图引诱留佛喝下斥情水的老婆子,端秋嬷嬷。
二人仔仔细细搜寻了一顿,没有找到留佛,脸上有些失望,但又见安渌维火急火燎的朝着一个方向飞去,端秋和那个人对视了一眼,也偷偷跟了过去。
千夏红妆懒懒的看了一眼,有些扫兴,柔弱无骨的手一扬,就要带着众位魔兵们离去。
“魔女!站住!为何对我师姐下如此重手!她好歹是掌门的弟子,你这么心狠手辣,连他的弟子都不放过,对得起掌门对你的情吗?”
一个弟子不顾劝说,红着眼上前对着千夏红妆大吼,胸脯一鼓一鼓,看来气的不轻。
千夏红妆轻蔑一暼,对着旁边一个魔兵使了个眼色,便和楚千雨一起进入魔域大门。
那眼皮活络的魔兵会意,叉着腰冲着他们粗声大吼:“我们三护法可不知道什么情不情的,也不认识什么掌门,我们只知道三护法教训了个**的小丫头,你们仙界不是一向自命清高么,这么个不顾廉耻的丫头,除了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