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暗房内,其他女子都露出惊恐的表情,甄宓却显得茫然若失。
终于,她一咬牙,从满是尘土的地上站起,然后移步到房门前。
她用力敲打着这扇木门,发出“碰碰”的声音。
“瞎敲什么?信不信老子扒了你!”外面传来粗鲁的声音。
“我要见许杰!”甄宓冷冽地说道。
许杰今夜特意换上了一身藏青色的大氅,穿着曲裾下裳,佩着朱红腰带。
要不是那张常年纵欲,缺少血色的脸,也算一表人才了。
他特意打扮如此,而身边的架子上早就摆好了丝绢,长宽足有一丈有余,他要用丝绢作为画纸,将甄宓的容颜印刻在上面。
至于如何作画,那便是他的恶趣味了。
甄宓在四个壮汉的带领下,来到了这个空旷的前堂,在宫灯的映照下,白玉地板上倒映着她秀美苍白的脸。
“美人,算起来,这是你主动要见为夫啊,为夫深感慰藉。”许杰贱兮兮地笑着,缓步朝她靠近。
甄宓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倒退了一步,然后咬着牙道:“你休得放肆!你道我是何人,可以任你亵渎吗?”
许杰哈哈笑道:“不就是甄家的五姑娘吗?我知道,但这里是邯郸,不是中山,在这里白天国相郭长说了算,晚上便是我许杰说了算。”
“你就不怕王法吗?袁家之法比秦更甚之!”
“呵呵,你道我不知袁家吗?袁绍只顾着逐鹿天下,什么王法,都是一家之言罢了!我爹是谁?是可以帮他实现称霸天下的人,你认为谁会为你主持什么王法?”
甄宓咬着唇,不再言语,许杰却趁机走到她身边,嗅着她发际的味道,轻慢地说道:“还有,我不愿勉强任何人,只愿佳人和我一起作画而已。”
甄宓近距离面对许杰,心中泛起一阵恶心,退后两步道:“痴心妄想!”
许杰笑了笑:“是不是痴心妄想,很快便知道了。”
说着,他一把推开身后的窗户,而外面则传来一阵女孩的惊叫声。
“你们,你们不要过来,啊……救命,姐姐救命啊,啊!”
惊叫声很快变为惨叫声,这让甄宓心如刀绞。
甜儿是这半个月来她最亲近的人,也将其当成了妹妹。
她乖巧懂事,体贴细心,即便自己不吃,也要将好的食物留给甄宓,因为她说过,甄宓好像她的姐姐。
甄宓也将甜儿当成了她的妹妹,两人在暗无天日的暗房里,成为彼此依靠的寄托。
一幕幕闪过甄宓脑海,她忍不住大喊道:“你住手!”
“我住不住手,其实看你呢。”许杰走到甄宓身边,探手揽住她的肩膀。
“你想如何?”
“陪我作画。”
“如何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