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珩:没。
啊:你不要骗我了,我都看到新闻发布会了。你脸上的淤青哪来的?是不是和人打架了?你现在怎么学会打架和骗人了?我都说了不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念书,离家这么远,家里都不方便照顾你。你被欺负了我们都不知道!
兰珩:没。
“啊”又发了很多,兰珩神色平静地看了一会儿手机屏幕,新的消息不断弹送出来。
觉得无趣,他又将目光往窗外看。
穿过透明的玻璃门,阳台上有一个杆子,上头挂着一条裤衩,以及一双黑袜子。
日光强烈,晨风涌动。
在风势下毫无还击能力、被吹得颠三倒四的衣物,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昨天的简行也是如此。
简行折腾了一会儿,说想吐,兰珩搂着他去了厕所。终归是晚了一步。
简行吐得很有水准,只往自己身上吐,哪怕喝醉了也知晓不能麻烦别人。他先是将兰珩推开,才开始吐。
但最后清理的人还是兰珩,把简行的卫衣、裤子脱了之后,喊着客房干洗服务。
看着光溜溜的、只穿一件裤衩、和一双袜子的简行,兰珩决定还是给简行留几件蔽体之物。
将衣物装在袋子里,送给来取衣物的人后。兰珩回到厕所,简行自己给自己洗着裤衩。
这个年纪的少年身子尚未青涩,比起青涩,更多的却是富有张力的生机。如同原野上旺盛肆虐的鲜草,坚韧又美好。
不知怎么想的,兰珩靠在门框上,静静地望着简行洗裤衩。
洗完之后,简行又想脱袜子。为了防止简行将二者混洗,兰珩无奈上前制止。
一边放着浴缸的水,又将少年困在臂笼中,防止少年乱动手动脚。
简行出乎寻常地乖巧,也不挣扎。他问:“我乖吗。”
兰珩:“乖。”
这一声“乖”让简行彻底发火,他双臂用力,想要逃出束缚。兰珩怕抱紧了,简行会疼,只能松了些力道。
简行重获自由后,满脸凶狠地弯下腰,快速把自己的袜子脱了,往浴缸里丢。
接着,他恶狠狠道:“我一点都不乖。”
兰珩望着飘在水面上的黑袜子,有些无奈。
这是等会儿要给简行洗澡用的。
但也没有大碍,袜子也是新拆封的,简行穿了没多久,不脏。
兰珩又拽拉过简行,哄着他:“不乖。”
简行心满意足地钻进浴缸,足尖进去的一瞬,嘶了一声:“凉。”
兰珩是按照自己的感受来调的水温,男人多数怕热,洗澡用的水都会凉一些。但简行恰好相反。
兰珩试探性地将水温调高。
反复调了数次,简行才满意这个水温。
哪怕意识不清,简行也会自己乖乖洗好贴身衣物,自己将自己洗好。
地上的呕吐物兰珩早就清理好了,表层浮着一层流水,还没来得及拖,有些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