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简行放在床上,简行唰一下坐起了。
简行阖着目,用一种极为平淡的语调开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人很没劲。”
兰珩掖被子的手一僵。
“你自以为是的好与付出,让我这个当事人,觉得很没劲。”简行浑身乏力,却憋了许多的话,“很多事,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也许我不能接受,但不代表我不具有知情权。”
“你有很多机会可以和我坦白的。”
如果坦白,如果简行早就知道车队内部情况如何,以及兰珩私底下的付出。简行兴许不会这么难堪。
可现在算什么。
兰珩默默付出,又是将好车给了他,又是要为他出钱,好像全天下的好事都让他占尽了。
后来团队关系僵了,所有人都说简行不知好歹。
兰珩成了至高无上的圣人,他什么都没做,却成了卑鄙小人。
凭什么呀?
空气仿若遭遇凝固,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
兰珩不知道简行到底是不是醉酒的状态,因为对方的醉酒本身就很特殊,如若说简行此刻是清醒的,兰珩也会相信。
这样冷静的语调,阐述这般言语,实在不像是醉酒的状态。
兰珩坐在床畔,心中的思绪如大雪纷飞。
简行说的没错,他有许多机会坦白一切。
兰珩也存在这样的犹疑。他反复在悬崖边角徘徊、踌躇,他害怕。
怕什么呢?
怕简行无法接受don是这样的车队,老板是这样的老板,会连带着车队内的他,一起厌恶。
第55章行行
也害怕简行会—气之下离开队伍,更害怕……
也许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这样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了。
时刻的自省如鬼影追随着兰珩,于是他想从更多地方来补偿,来对简行好。或许这样的好对简行来说不值—提,也同样无法入眼。
可许多时候,兰珩只是单纯得想对简行好。
想对这个人好。
这种想要对—个人好的欲望很强烈,无时无刻不在脑中盘旋飞转,兰珩甚至觉得自己疯魔了。
不管是付出金钱还是什么,他都想给对方最好的。许多时候,只要能够亲眼看到对方快乐,他能够汲取双倍的喜悦。
兰珩:“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
简行想,也许这是在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