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
大臣们议论的声音顿时一波高过一波,都在讨论莫不成是皇帝驾崩,皇后要政变?
江鸢站在后面顺耳听了几句。
她跟着江郑平上朝的这一年,虽然一直未认真看过皇帝的面貌,听说的也一直都是这皇帝昏庸无道,不理朝政,喜爱男宠。
和皇后成婚五年也未生下一子,但好歹也认识一年了,说没就没了,还挺可惜。
要说大臣们是伤心,可这江郑平倒是愤怒,他往前两步,凌厉的逼问皇后:“皇后娘娘,皇上大安,你却身着孝服上朝,这是对皇上的大不敬,罪该万死!你私自调禁军,更是罪加一等,诛九族!”
皇后走至龙椅前停下,她松开太子的手,缓缓举起圣旨,眼眸垂下望向长平王,眼角是哭过的红肿:“长平王勿动怒火,本宫虽然也很难相信这件事,但皇上的确已于今日卯时突患心疾驾崩,太医们用尽办法也无力回天。不过皇上虽然驾崩了,但国家大业不能不顾,在来大殿之前,本宫已经通告全国各州县设置丧仪,而本宫则亲自前来告知百官,并代为转述皇上遗命。”
皇后把手中的圣旨伸向江郑平的方向:“先皇遗命,拜长平王为顾命大臣,以安国事。这是大行亲笔所写遗诏,长平王请接旨。”
“放肆!”长平王大声斥责,“皇弟身体向来安好,怎会突发心悸驾崩,妖后休得胡言乱语,本王要面见太后。”
皇后居高临下的站着,眼神锋利的投向长平王,颇有不怒自威的威严:“本宫乃后宫之主,一国之母,长平王就算是亲王,称本宫为妖后也实属大不敬,但皇上驾崩,本宫哀痛,不予多言,还望长平王早些接旨,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先皇的国丧也要如数安排。”
江鸢听着偷偷腹诽,这皇后嘴上说着哀痛,可面上却是一点没表现出来,难怪长平王总说这皇后野心勃勃。
恐怕以后的朝堂,要风云四起了。
长平王冷呵:“皇后娘娘,先皇遗诏向来是先皇驾崩后,由翰林学士和诸位大臣商议而定。如今先皇驾崩不足一个时辰,你这遗诏,来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怎么?”皇后冷眼相看,话中带刺,“大行驾崩,长平王身为先皇皇兄,不关心先皇,倒是质问本宫这手中的遗诏真假,长平王可真是兄弟情深啊。”
长平王怒指萧莫辛,“妖后,休的胡言。”
在两人争执的时候,众大臣已经停止哭泣哀嚎,竖着耳朵听两人说话,这心里还盘算着这新皇登基后,该如何站队。
不过他们也不急这一时,这事儿啊,得退朝后好好商量一番。
皇后自然是知晓这长平王不肯接旨,无非是因为怕她篡改圣旨,独掌朝政大权,但区区一个长平王,能奈她何。
她转过视线,朝大殿的诸位大臣喊道:“翰林学士,林大人何在?”
“臣在。”林大人提着衣摆起来,走到中间又跪下,“皇后娘娘。”
皇后道:“本宫且问你,这大行遗诏,可是先皇亲笔撰写?”
林大人双手抱拳:“回皇后娘娘,的确是先皇亲笔撰写。”
皇后又道:“那这大行遗诏可是自从先皇撰写完,便放在宣德殿牌匾之后?”
林大人:“正是。”
皇后这才看向长平王,举着圣旨慢慢放下,姿态高傲:“这下长平王可听清楚了?先皇生前便已秘密召见林大人撰写遗诏,放置宣德殿牌匾之后。方才本宫取下之时,也是太后亲眼所见,难道您信不过我,也信不过林大人和太后吗?”
最后一句她特意加重了语气,意在威慑。
这林耀是先皇近臣,在朝多年一直未站队保持中立,并且几经弹劾后宫皇后干涉朝政之事,所以他的话长平王自然是相信的,更何况这妖后还搬出了太后娘娘。